“哎?这陆霁斐又是何人?”绿衫男人初来乍到,连陆霁斐的名声都没听过。
“呵。”男人嗤笑一声,玉扳指抵在陆应劭脖颈处,悄悄收力,直把人逼的两眼上翻,面色涨红,这才不解气的甩开。
“哦?陆二兄此言何意?”绿衫男人话罢,一旁蓝衫男人便插嘴道:“桂兄初来乍到,只见了那沈宓便觉得是甚么天神仙物,殊不知这陆府里头才藏着那么一个嫦娥似的仙女儿呢。”
陆应劭一甩手里的折扇,声音垂涎道:“要说仙女儿,谁能比得上苏府苏三呀。”
苏芩灵巧站着,手里攥着绣帕,指尖钝钝的疼,那股子娇媚色彩,直将身边那大片的蔷薇艳色都给压了下去,让人眼中再无一物。
男人踩着官靴,路过蓝衫男人,勾唇轻笑,然后抬脚,霍然一脚踢向他。
蓝衫男人道:“那但是个顶惹不起的人物。挟天子以令诸侯,无人能御之。”
苏芩迟缓展开眼眸,水雾雾的透着懵懂。她盯着面前的绿芜看半响,然后搭拢下眼皮,又睡了畴昔。
苏芩瑟缩着往软枕下头缩,被绿芜又按着香肩擦了把脸。
“就是,真是可惜了,如许的一个美人,偏生给了陆霁斐这只疯狗……”
苏芩换一件浅绛色绉纱儿,行在房廊下,入穿廊时冷不丁瞧见前头走来一群衣衫华贵的公子哥,当即便带着绿芜与红拂侧身往一旁的蔷薇架子下躲去。
陆霁斐伸手,触到苏芩沾着血珠子的指尖。
“如许的人物,那你们如何敢,唤甚么疯狗?”绿衫男人满脸错愕。
“行,换衣。”
太阳刚落,地上还是热热的。
……
陆霁斐勾唇轻笑,捻了捻大拇指上不知何时戴上去的玉扳指,神采不明。“我说那里来的狗吠呢。”
苏芩抿着粉唇没有作声,她确是被陆霁斐方才的做派吓到了。那样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被陆霁斐一脚踹飞,男人脱手时,那股子狠戾凶暴,触目惊心。苏芩这才惊觉,为何此人会有“疯狗”这一外号。
男人顿了顿行动,敛下眸中阴鸷暗色,声音嘶哑道:“怕我?”
蓝衫男人如断线的鹞子般飞出房廊,歪头倒在地上,满口鲜血,不知存亡。
碧色昏黄间,小女人那纤细白挑的身子印入视线,面薄腰纤,兜着肚兜,侧身压出一片白腻,就跟块上等白玉似得莹润。
绿芜轻笑一声, 轻手重脚的转过十锦槅子至房内。
盛暑之际,热浪涌涌,满耳蝉语,静无人声。
男人的手,炙热如火,烫的苏芩心尖颤颤。
蒲月初五日, 端五天中节。
“怕我,也得受着。”陆霁斐伸手,倔强的拉住苏芩,将人往外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