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车厢内传来一阵娇媚声音,青山一个颤抖,马车一颠,滑过一小坑,直把苏芩颠的连腰都散了。
她从未出过远门。
她展开眼眸,看到面前那柄洒金扇,摇啊摇啊摇啊的,然后“啪”的一下打在她脑门上。
喝喝喝, 喝死你。
陆霁斐斜睨一眼苏芩,放动手中的竹骨纸面宫扇, 端起茶水轻抿一口。
苏芩坐在青绸马车内,伸出素手,翻开半幅马车帘子向外张望。
“绿芜真是不听话,让她别塞给我,还偏要塞给我。”苏芩偷觑一眼陆霁斐的面色,一边抱怨,一边谨慎翼翼的侧身把胭脂膏子盒塞好。
绉良一愣,从速垂眸,将头埋得低低的。
苏芩拿起那柄竹骨纸面宫扇, 翻开, 跪坐在陆霁斐身边替他扇风。
“爷。”青山一进船舱,就看到他那高贵的爷正在替他那贵重的小主子摇着扇子。
“爷,到堆栈了。”马车外,传来青山谨慎翼翼的摸索声。
“爷。”绉良带人,单膝下跪施礼,膀大腰圆的活似壮熊。
“睡地上。”陆霁斐拎着苏芩的后领子,把人从榻上拎起来。
“我我我……”不是用心的!苏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堵住了嘴。
陆霁斐嘲笑一声,“抓不住河豚,爷就把你剥光了衣服扔下去喂鱼。”
青山挺直着背,底子就不敢今后看,整张脸涨成猪肝色。内心头想着,这小主子的胆量也太大了吧。
男人阖着眼靠在马车壁上, 神态闲适。
这是一艘商住船。全船分有四层,体型高大如楼,底尖上阔,首尾昂扬,两侧设有护板。上两层住人,下两层堆货。因着大,以是里头的人也多。除了一些顺带捎的,最多的就是带着货色四周买卖的贩子。
马车内动静很大。青山穿戴蓑衣,赶着马车,红着脸。想着要不要提示一下自家爷,这幕天席地的还没离皇城有多远,如果被人晓得了,那影响多不好啊。
苏芩迈着小细腿畴昔,灵巧的蹲膝坐到陆霁斐脚上。
尖细下颚处带着指尖掐痕,粉嫩红唇被亲的红肿,唇角有咬痕,抿唇时刺刺的疼。
陆霁斐坐在那边,陡峭了几分呼吸。他垂眸,看到苏芩的蔻色指甲,皱眉道:“把指甲卸了。”
“绉良。”一道清冷声音裹挟着隐暗肝火劈面而来。
陆霁斐不知从那里取出一柄洒金扇,摇摇摆晃的往前走,活像个啃老的纨绔。苏芩低着脑袋跟在背面,含胸驼背的像只小鹌鹑。
青山已进配房打扫,将随车带着的被褥铺好,然后又点了熏香去味,最后将陆霁斐惯用的洗漱器具一一摆置好,这才躬身退出去筹办晚膳。
船面处,有几个身强体壮的男人打着赤膊,“噗呲”一下就跳到了河里去,如同游鱼般的穿越,不知在寻觅甚么。
苏芩探着脑袋在房内转一圈,感觉还过得去。
雨下的很潮,淅淅沥沥的打在马车帘子上, 顺着裂缝钻出去,贴在肌肤上, 又舒畅,又黏腻。
苏芩面露心虚的张了张嘴,然后用力点头。她那里晓得她顺手一掐,恰好就掐的那么准……
“去洗脸。”陆霁斐瞥一眼,动了动脚。
此时,正在陆府内替苏芩绣小衣的绿芜打了个喷嚏,然后起家披了件外衫。
“爷。”配房门口,青山提着自带的象牙镂雕提食盒上来,话刚说完便听到里头的动静,从速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