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红拂喜滋滋的捧着鱼缸去了。
绿芜捧着彩绘木胎漆盘进门来,里头装着苏芩的素衣襦裙和曲裾深衣。
斐济拍了拍宽袖,与夏达一道抬脚跨过门槛,声音清楚的与苏博道:“苏老爷家的门槛是该建高些了,不然甚么阿猫阿狗的都往里头闯。”
他拢了拢衣衫,“姀姀真是无情。穿上衣裳,就不认人了。”
一眼就看出男人在想甚么的苏芩:……“滚!”
在秦氏心中,就算苏芩给陆霁斐做过妾,那也还是个身家明净的好女人。
“女人,这是陈女人送过来的。”红拂拿着礼单上前道:“是甚么鱼呀?瞧着也不像是养着玩的呀?”
男人伸手,一把攥住苏芩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然后侧着脸, 贴住小女人的胸脯, 嵌出来,暴露那半边被苏芩掐出来的红肿,压着声音道:“嘘,别把人吵醒了。”
苏芩告别秦氏,回了屋子。
“你……”苏芩一手捂着苏蒲的耳朵,一手替她将被褥盖上,然后扯着斐济的耳朵,将人扯到了榻外。
“嗯。”男人单手负于后,慢条斯理的撩袍跨过门槛,却俄然像是看到了甚么,顿住步子,又反身走了返来。
办完了宝儿的满月酒,秦氏未与苏芩筹议,便将她及笄礼要用的东西都备齐了。
“苏老爷。”夏达回礼,回身入苏府。
藕荷色的锦帐, 沉香色的缎面被褥,花几上置着一只白玉瓶,上头斜插一支杏花。红杏破蕊,软香阵阵。
她就是不穿衣裳也不认人!
“《升庵诗话妾鱼》言:‘江海间有鱼,游必三,如媵随妻,先一后二,人号为婢妾鱼。’”
夏达早知这项城郡王世子性子桀骜,却不知其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纤细身子上着黑布红边的采衣,以缁布为衣,饰以锦缘,裹着窈窕身材,两襟系带,非奢丽之衣,却透出一股纯稚的清媚。下头一双素白采履,踩在白玉砖上,白的跟苏芩的肤色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