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宜安像是听到甚么好笑的事情,“她也算郡主?成日里野得甚么似的,除了封号,皇室里谁把她当郡主看?一点郡主该有的模样都没有,想来也是,没人教养,长得是好是坏也怪不得谁了。”
少女眯起眼睛,抬手往她脸颊上拍了拍,似笑非笑道:“多事。”
臂膀没了束缚,她一鞭子落在中间,哐当一声碎响,宜安郡主实没推测她真会脱手,当即今后退。
菱花镜前,小丫环拿着木梳,细心且当真的给那少女梳头,长长的青丝一向垂过腰际,乌黑如墨,缎子普通光滑。
五年的光阴中经历了数次交战,光阴把他打磨得愈发沉寂,身材也愈发朗硬。
“两位郡主给个面子吧。”那人话音中带有笑意,“到底是我的处所,别让我下不来台。”
她模糊感觉陆阳的心中远远不止是二十来岁的经历,他要比同龄人更加老成,慎重,像是早已过了而立普通。
因周朗被派去淮南镇守,陆阳便代替了他的位置,将军一职是上年才受封的,只是犒赏府邸之事他却推掉了,这些年来,不是住在营帐里,就是住在这儿。
陆阳就在她床下不远的处所,打着地铺。
“你爱信不信。”
“您这叫甚么话啊,一个府里没主子,那还算府邸么……”
他呼吸一滞,连心都莫名跳得很快……
她常说他像个笑面虎,不怀美意。
容萤小声嘀咕:“同她有甚么好说的。”
鸡鸭鱼肉,买点甚么好呢……
“那就不逃了。”容萤不觉得意,还冲她一笑,“杀了你,我再去处皇爷爷请罪,我们鬼域路上一起走,你说好不好呀?”
熄了灯,屋里一片暗中。
容萤微微一怔,随后朗笑出声,也不知是在笑甚么。
“你、你早晨想吃甚么?”
他现在升了捕头,早些年跟着陆阳去虎帐里待过一段时候,个头长得很快。这一带是他巡街,常日手里就抱着把刀,饶是笑着,眉眼里也含了些许凌厉。
两个女人即是五百只鸭子,吵得不成开交,就在此时,围观群中忽伸出一双苗条的手将人群扒开,信步走到前面。
她哼道:“那又如何,她爹杀了我爹,她就应当偿命。”
容萤甩着腰间的玉佩穗子沿街闲逛,走了没两步,劈面就看到阿谁与她年纪相仿的女人站在纸伞铺前挑伞。
她弯下腰拾了一块石头,信手一打,正中她小腿,后者冷不防往中间倒,幸而有丫头扶着。她四下里环顾,一眼就看到容萤,揉着腿气哼哼走过来。
“剿匪还顺利么?”
陆阳忙别过脸,不安闲地挣开她,侧过身子进屋去烧水煮茶。
陆阳正垂眸瞧着她,目光微凉。
“您别这么说呀,奴婢就把您当主子。”小丫头很仗义,“等您今后嫁个好夫婿,旁的人就不会瞧不起您了……”
“你还啊。”容萤歪头懒洋洋地看她,“我又没捆着你。”
只这一瞬,他身子突然一僵,紧绷得好像一块石头。
阳光投射在高门大宅子里,给每一个角落都带上了融融的暖意。
“好笑,我还不喜好你呢!”她气得咬牙,“当初都是你信口雌黄诬告我爹爹,不然他也不会被禁足,眼下更不至于去那么远的处所平乱。”
“女人,到了。”
他并未答复,只回身冲宜安郡主草草拱了拱手:“获咎。”
陆阳看也不看她,沉声道:“你跟我过来。”
“这盒脂粉味道不大好闻,下回别买了,代价还不便宜。”
“我要去上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