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乌江战纪 > 第044章 口舌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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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圭引春沛、梦龙二人进了郁侯府。

这时,郁侯才摘上面具,暴露真脸孔,春沛见他年约五旬,身材墩实,面带红光,一副严肃之状,盘座一张锦毛狮皮上,暗想道:“这狮儿皮本地少见,必是从外间取来”。

不及细看沿途风景,一行人达到郁侯府,已是次日的下午。

春沛又见礼,笑道:“朝食吃得千食万饱,哺食时候又还早,侯爷何必如此客气!”

在本地少数民族(如苗族)说话中,“郁”就是“盐”的意义,因之,郁山,即盐山,郁城,即盐城。

春沛道:“天然是巴氏,当年廪君务比拟试胜出。”

梦龙暗想,他莫非要生啖我二人。

郁府中几人笑。

若春沛慷慨应道:“高低同心,众志成城,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如是罢了。”

春沛正要说话,郁侯开口便怒:“来人!筹办金刀一把、土钵一只,土盘一只,美酒一瓮!再来点最好的盐!哼,我这里最不缺的就是盐了!”

春沛笑道:“此言差矣,耳朵有一对,少了一只另有一只,能够偏听偏信,舌头只要一条,少了就不知伏牛山盐的贵重了,如何使得?”

若春沛对梦龙轻笑道:“看他装甚么怪。”

春沛正色道:“岂敢轻渎虎安山祭师!你不怕雷劈了盐宫!”

春沛暗想,看来他不但仅是一员武夫,难怪要来插手这场激辩,道:“若我说螳螂的腿没有胳膊粗,莫非将军会以为我指的是郁侯?”

从人奉上礼单,在外等侯。

春沛道:“姜太公曾言: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巴盐,也非一人一氏之巴盐,乃全部巴人之盐也!岂敢以坐拥盐泉而自发得大!如此小儿见地,请再勿多言,自取其辱!”

他们此行的目标地是郁侯的住地郁山的郁城,在今彭水县郁山镇境内,是伏牛山盐泉地点地。

春沛笑道:“郁侯此言差矣!美不美,乡中水,亲不亲,故里人,瞫伯、郁侯两部族,一衣带水,比邻而居,又同属大巴一国,本是一家人,何来两家话?”

郁侯似哼又似哈了一声,道:“我闻你善于讲故事,本日你若再讲故事,先割下三寸舌头来下酒!”

还礼毕,郁侯不令看座。

郁侯府几人丁哑。

郁侯面戴一个凸目、高鼻、方颐的青铜面具。

殿内左边领头的一人道:“你们倒是不客气,当作一家人:盘瓠湖本属我部,瞫武子武力借去;黄草湾、苴氏寨,本属我部,瞫武子也借去;天上的明月,你家仆人如果够得着,也要痴心妄图。从瞫光开端,一代一代,担土罐儿跌扑爬,没有一个好货!”

又见郁侯面庞,若春沛暗想:“此人服硬不平软,我且激他”。

若春沛见此人是郁侯部的卿大夫巴增,曾在枳都见过面,正色道:“俗话说:打人不打脸面,骂人不骂祖宗。大夫本日把我主祖宗数代来骂,是何事理?何况,武落钟离山赤、黑二穴巴、郑、相、瞫、樊,五氏先祖同为一体,共进盐水,你如许骂法,不是连郁侯祖宗的颜面也不要了!传了出去,岂不笑话!”

春沛笑道:“郁水一河水,何惧一说客?本日我不是来讲故事的,是来讲事理的!”

独耳行人嘲笑道:“记得就好。历代巴氏首级取盐水、建盐城、进郁水、得枳邑、都江洲,才有大巴一国,其他众氏方才在大树底下好乘凉。而虎安山,仅一伯爵,无盐无丹,财薄力弱,却屡与郁水争论,鸟卵碰石头,不自量力,成何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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