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呆若木鸡,俄然反应过来,还待挣扎,左边那长熟行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根银针来,猛地扎在他的脊柱上。
“给他咬,死不了。”阿欢调子安静得不普通,“说不了话就写下来。如果不想写……”他合上木窗,拍了鼓掌,门口又多出来个丐帮弟子。
大汉昂首望着他,张着嘴,楞楞的。
阿欢翻页的手指立时顿住,嘲笑了一声道:“白月现下有何目标?”
“小蜜斯六岁的时候,被白四爷捎着去了都城,说是怜她没爹没娘,送给亲戚寄养。”
“她、她说,如果我不遵循她说的去做,就把我变得、变得和那些怪物一样……”
大汉满面羞愤,但是糊了血迹,也看不清神采。他庞大身躯颤抖着,挣扎好久,终究开口论述起来。
萧莜早就换上了侍女的衣裳,翻开布帘走出来无所谓道:“感觉好玩就学了。”
听到这冷冷的问话,萧莜又是跪下了:“不知王爷想要如何措置?”
大汉上半身趴着,醋钵似的双拳缓缓握紧,青筋暴起。
“带出去,做隐蔽点,跟他妻女埋在一块。”阿欢敛住了笑意,持续自顾自看书。
“本王早就传闻你们萧家人一毛不拔,本日一见果然大开眼界。”那王爷冷哼起来,“他二人是王府最忠心的奴婢,被你萧家人打成重伤,便说换就换了?”
大汉立时忍不住了,破口痛骂起来。
萧莜眼巴盼望着他,当场石化了。
“你如果再不说,我就把这瓶子里的好东西全都倒进你嘴里。”
靓丽的身影,柔弱的腰肢,眉眼间自带一股病态愁闷的美好,她身着色彩素雅的衣裙,更显得楚楚动听。
大汉想要咬舌他杀,丐帮长老赶快扣住他的下巴,让他没法行动。
王爷见她犹自起疑,挥了挥手,命人请那贵妾上堂对证。
萧唯怔怔地望着她,惊奇道:“你如何会这些下人做的活?”
“容民女归去筹办,明日一早便来王府报到。”
就听到前面传来那王爷趾高气扬的呼喊声:“带他们兄妹俩去下人房!”
大汉垂着头不说话,算是默许了。
临街的一家酒楼包间内,阿欢推开窗子,居高临下冷冷看了她一眼。
可不就是裴衣呢吗?
大汉立时像只拧断了脖子的鸡,无声无息地被拖出门外。
“王爷您看,这伤的也只是两名轿夫,要不小女子归去便重新给您挑两个更无能的送来?”萧莜打得一手好算盘,只想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王府也一如昔日般热烈,还未进门,便能听到莺莺燕燕的喧华声。
萧莜头皮发麻。
萧唯刚一进柴房就打了个喷嚏。不晓得闲置多久,里头遍及灰尘。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萧莜谢过管家后,寻了把笤帚将屋内打扫了一番,又找了块布将两人的空间隔开。
所谓的下人房,就是前院小厮们住的处所。一间屋子四五人挤挤攘攘的,眼看着塞不下了,管家叹了口气,只能委曲他们二人去了柴房。
“以后白四爷就将她卖了?”阿欢道。
至后院揪出酒醒前面色阴沉的二哥,两小我灰头土脸地跟着侍卫排成的长龙,一步一挪往王府而去。
他手上捏着枚玻璃小瓶,内里鲜明爬着四五只个头细弱的紫色食人蚁。
包间门口,两个丐帮长老死死按着一名满脸血迹的大汉,正等他叮咛。
“小、小蜜斯后项上有梅花形的胎记。”他几近将脸贴在了地上,鼻尖上的血水混着汗水“啪嗒啪嗒”不住滚落。
她只能先应着,其他的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