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辉叹了一声,伸手揉揉她脑袋道:“走吧。”
可萧家的后代却并不是富养的。
“我从不在乎这些,更何况萧家蜜斯的名头向来不佳。”萧莜终究肯望向他的眼睛。
她靠着矮墙,也不转头,嗓音带着不耐烦:“跟了一起,你不感觉累?”
厉声怒斥了凌炜一顿,将他赶回家,萧莜神采尚未完整放松。凌炜这小子仗着萧夫人的欢心,三五不时就来他们家骗吃骗喝,顺带汇报她在外闯下的丰功伟绩……实在惹人厌。
凌辉生得白白净净,星眸清澈像蕴了一汪春水。他看上去也是儒雅暖和的气质,举手投足都透着世家公子的高雅。
牵着缰绳的手,因攥得太紧,指节微微泛白。
萧莜望着小碟子边沿描画的邃密斑纹,声音悄悄的,却极是果断:“哥哥也清楚,我意不在嫁人。并不是说只因为哥哥才不嫁,换作旁人,也是如此。”
她眼中有几分遗憾。
两人从小熟谙,熟得不能再熟。但或许正因为如此,即便明知有婚约在身,他二人见了面也绝口不提这茬,光阴一久,就都担搁了下来。
萧莜的身材微微发僵,直感受骨头都要被他给勒断了。她刚想摆脱,凌辉缓缓松开了手,眼底已规复成昔日的和煦和暖:“如果过得不舒心了,随时找我。”
她唤的这一名“哥哥”,便是凌家大少爷凌辉。
“可用了午膳?”凌辉问道。
萧莜捋出钻进衣领内的发辫,牵着马徐行走在回宅的路上。微温的日头直射面孔,照得她面前发晕。像是直觉般,她迷含混糊听到身后窸窣的脚步声,猛地一转头,却甚么都没有瞧见。
萧莜顺势松开手,她生得高,现下见那十三四岁的少年一脸恶劣,不由在他头上狠狠拍了两下:“凌炜你个小兔崽子,谁是你大嫂了?”
凌炜甚么时候跟过来的她一清二楚,她晓得这别的的人不简朴。胡同外的人觉得她对本身毫无发觉,但是萧莜在此人翻墙而过期微微扫到了一些。
萧莜脑袋昏昏沉沉,便不去管他,顶着午后的日光将将到了宅子旁的胡同口。
他漫然道:“这很多年来,我只想着会娶到你,觉得统统都是顺理成章……可现在,我要你好好的。”
萧莜皮笑肉不笑:“哥哥,我正想着来找你。”
“活见鬼了。”她暗骂了句。
萧莜听了他的话,不由苦笑:“哥哥在我这里,不输我二哥分毫。”她指了指本身心口,“提及来,哥哥也担搁久了。退婚以后,如有喜好的女人,便从速娶进门吧。不晓得时候,肯不肯赏我杯喜酒喝?”
“算了吧……”萧莜道,不敢看他,她放下木箸,坐立难安。
“冻死骨。”凌辉接完她这句话,笑问,“你找我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