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至于这位裕贵妃呢,小事上头确切保护她,但大事上并没有本色的帮衬汲引。就像她说的,颐行的辈分在这里,就算上御前也是顺理成章的,但就是缺那么个保举的人。裕贵妃不肯意拉这条线,想必有她的考量,毕竟她办差还不老道,这么冒莽撞失上御前去,估计就剩砍脑袋的份儿了。
她这么一牵涉,琴姑姑反倒不好说甚么了,只是感觉这丫头现在愈发油嘴滑舌,便白了她一眼,从牙缝中挤出个“德行”来,回身又羁系旁人做活儿去了。
“成了,虚惊一场,别往内心去。手上的伤好了吧?”裕贵妃隔着纱布瞧了一眼。
颐行可贵余暇,坐在南窗底下纳鞋底,拽出一针来,肚子就跟着叫喊一下。
颐行微点了点头,正要说话,却闻声琴姑姑在一旁哼了声,“娘娘们挑中了你,你不去,竟是赏你脸了。多少人做梦都想爬出尚仪局呢,错过了这个机遇,将来有你熬可的。”
说到这里,恭妃发明本身脑瓜子转得还挺快,既没损面子,也实在揭穿了一把贵妃的司马昭之心。归正她没输啊,看着贵妃脸上难堪的神情,她对劲地笑了笑。也不再逗留了,架上了宝珠的胳膊,一摇三晃往她的翊坤宫去了。
这下子连恭妃的老底也给抖暴露来了,本来她家老爷子当初还是福海弟子,如果照着辈儿来讲,尚颐行可真行,真够大的,她的确就是满宫宫人的老姑奶奶啊!
好轻易延捱到了用饭的时候,今儿吃冬瓜盅、拌菠菜、溜腐皮,再加一份糖醋面筋……那面筋看卖相,真像酱肉!颐行抬起筷子,俄然想起夏太医让她吃得平淡些,没体例,筷子拐了个弯儿,夹起一根菠菜,怏怏填进了嘴里。
琴姑姑见地了一回娘娘们之间的刀剑来往,巴不得立时辞职,听裕贵妃如许说,忙蹲安道“嗻”,临走还接过了颐行手里的竹帘,带着一帮宫人进了春华门。
贞朱紫听了,不免涨红了脸,待要发作,又忌讳本身位分寒微,在贵妃和嫔面前没有说话的余地。
宫里迩来鼓起了鞋帮子上绣蓝白小碎花的势头,琴姑姑又是第一爱美的人,颐行只好点着油灯,在摇摆的灯影下,舞动她那不甚高深的绣花技艺。
返来后也不早了,却还没到用饭的点儿,做宫女的实则不像在家似的,偶然候忙过了头,错过一顿就得饿肚子。
裕贵妃说完,边上穆嫔和康嫔都笑了,康嫔道:“女人是聪明人,那里能受她如许调拨。明眼人都晓得,她们是存着心的,进了她翊坤宫可不是一步登天的美差,只怕背面日子愈发难过。”
不过瞧琴姑姑驴脸子呱哒,该当是瞧不上薛寺人的,但前面的事儿不由她们过问,一行人便还是回尚仪局了。
恭妃场面上也会支应,含笑说:“上月我阿玛病了,我在菩萨面前发了愿。这程子我阿玛大安了,特上宝华殿还愿来。”边说边一瞥颐行,“这不,恰好遇见颐行女人来办差,少不得停下说两句话儿。我瞧着颐行女人在尚仪局,实在劳累得很,才刚还问她呢,愿不肯意上我的翊坤宫去听差。”
好吧,就算开过了光,那喇嘛的年纪看上去也不像高僧。颐行感觉银朱能够被骗了,但看在她一片美意的份儿上,还是把木棍塞进了袖子里。
颐行现在也学会了对付的本领,笑道:“该我的,迟早是我的。姑姑不也说我不聪明吗,如果糊里胡涂去了主儿们宫里当差,万一那里做得不好,岂不丢了姑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