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眸,本是要无声扣问奶奶究竟何事,成果却撞上周霁佑平平无波的目光。
村里没通电,沈家有一盏老式火油灯,可惜前不久报废了。
沈奶奶又在他大腿拍一下,这回略微减轻了力量,有了响声。
周霁佑蹲在桌前,低头判定了一下,用指甲抠了抠,去不掉。
周霁佑拉开行李箱铺展在地,从侧面网兜里找到风油精,坐在床上本身涂抹,刺鼻的气味满盈开。
盛菜的器皿各不一样,有黄色铁碗、不锈钢盆、红色大瓷碗,独一的共同点是,都很旧,瓷碗上乃至有一个锋利的豁口。
沈飞游移半晌,说:“内里。”
相顾无言。
周霁佑说:“真的不消了。”
沈奶奶桌下踢他一脚,抬高嗓门:“干甚么?”
火光摇摆,映亮他微垂的眉眼,周霁佑抬了昂首。
沈飞看了眼视野里俄然多出的白米饭,沈奶奶冲他悄悄努了努嘴,目含责怪。
言语锋利,平铺直叙。
沈奶奶不依:“别客气。”
“伢叻,如何不出来啊?”沈奶奶端着一碗米饭沿着屋檐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