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眸子一转,摇了点头:“我是真不晓得她会那‘吸星大法’。”
君后慈爱的眸光扫过秦飞烟,见她垂眉敛容,举止恭谨,驯良笑话道:“你小时候,不是还唤我皇奶奶的吗?现在如何反是这么见外起来了。”
二人在御花圃中的青石路上,信步闲游。走到一处,秦飞烟步子一顿,君后发觉她的行动,也跟着停下脚步,顺着她的视野,转眸看向那边顶风盛开的金鼎宝露。
秦飞烟敛容不语,对此不做任何评判。
君后看着二人间奥妙的氛围,淡淡道:“哀家那边有些能帮忙规复修为的丹药,虽比不上她的三品灵药,却也好过甚么都没有。”
秦飞烟晓得她指的是苍梧,想了想,便点了点头:“飞烟已奉求她脱手,不过还需光阴来筹办药材。”
秦飞烟听言心头一跳,眸子闪了闪,强忍住没去看二人的神情。
她说着顿了顿,没有再持续说下去,夙来清冷无波的眸子微微明灭。
秦飞烟只得坐回椅子上,抬眼便见一抹明黄色的身影从园子那头走来。
“咋就这么不放心我?”
裴云凡见她蹦蹦跳跳跟没事儿人一样,眉头一皱:“那阵法你早有预感?”
秦飞烟走过来,恭敬的屈膝施礼:“民女飞烟,见过太皇太后。”
“传闻秦老二家那丫头,修炼了一种邪术?”不等他入坐,君后便凉凉开口发问。
飞烟忙将头垂得更低,还是是那副淡淡的语气:“少时不懂端方,还望君后不要究查。”
君后见状,有些动容,转而想到甚么,和蔼问道:“传闻迩来京中出了一个天赋药师?”
可现在到了君后这个境地,却在因知己老去而伤怀,那份孤傲绝傲,是鲜少有人能体味的。
闻言,君后端起杯盏,渐渐抿了一口,任茶水在舌尖绕过,细细品过那甜美的滋味,才淡淡开口:“皇上年纪也不小了,也是时候考虑考虑扩建后宫之事了。”
“传闻天问山上也种了很多?”瞥过她是以垂下的眸子,君后幽幽开口,状似随便一问。
“这个给你。”他从桌上拿过一个东西,递给她。
宸奕凝却扭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冷锐的眸子微微一凝,转头对君后拱手:“多谢皇祖母挂记,此事孙儿已有安排了。”
话落,视野落向一侧的秦飞烟。
这位君后,固然闭关多年,但是对于京中产生的事情却了如指掌。
宸奕凝行动妥当生风,一双眸子还是带着当年的冷锐凌厉。
“你奶奶她现在还好吗?”
与他对上视野,秦飞烟缓缓屈身行了一礼。
听到脚步声,她轻阖的眼睛缓缓展开,透出几缕精光,又垂垂的隐没下去,闪现出一片慈爱驯良。
君后见她仍旧跪着,抬手表示一旁的嬷嬷将她扶起,赐了座,看着她出落得更加斑斓端庄的容颜,又是一声轻叹。
秦飞烟忙垂眸跟上。
秦飞烟抿唇不语,悄悄听着她感慨。
君后见改不了她这态度,无法一叹,也只得作罢。
她说着,还装模作样的抱了抱拳。
君后眸子微沉,又问道:“他本年十八?”
“传闻是的。”秦飞烟不知她为何抓着苍梧的事情不放,心底悄悄警戒,答复得愈发谨慎。
当年她能把持朝政多年,也可见其手腕之短长。
猜疑地看向他:“这是做甚么的?”
“此花还是当年国师入京带来的吧?”她说着,朝那边走去。
君后如有所思地收回视野,又落回那金鼎宝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