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素恰好这时候过来,没想到阿东也在,又见到这番景象,不免有些讷讷的,一言不发,牵了他的明白马,解了缰绳便要走。
“今后好久一段时候都不能来看你了。”
“你出去。”
正想得入迷,门俄然开了,有人出去,翻开帘帐,阿东还不及回身,便听那人脱了鞋,床上俄然一阵响动,随后身上便是一阵温热。
阿东向来做事当真,总会将他捞起来,重新揉搓到脚。若发挥得开,在外头的大混堂中,黎素乃至会躺在阿东怀里,或是枕在他腿上,一头青丝散开,让阿东蘸了水,一边轻按头皮,一边给他洗濯。
只能如此,黎素走了几步,并不转头:
“你没有其他事可做么?”黎素终究受不住,低低徊他这一句。
阿东翻了个身,面朝里侧,指尖仿佛另有黎素留下的香气,搅得他合不上眼。
“我如何会让仆人不欢畅,你好好养伤便是,不该你管的,你不必过问。”
阿东不动声色道:
黎素固然嘴上不饶人,但就算阿西他们做错事,也从不惩罚,前次更是为了他,要向凌九重求解药,他的这些好,必得像阿东一样,日日跟在身后,才体味得深切。
黎素说完这番话,只感觉轻松很多,到最后,竟靠着木桶睡着了。
彻夜阿东可贵没有守在黎素房外,回屋清算好包裹,洗了个冷水澡,躺在床上,夜风吹过,送来花香,不知是复苏一些,还是更浑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