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上有甚么窜改,修缘却全然不知,脑筋昏昏沉沉,隔了水面,他仿佛藏进一只瓮中,纷繁扰扰,只听得响动,意念昏黄。
修缘将狐狸藏在怀里,只求晚餐前能找到一间堆栈住下,小家伙受了冻,抱病就费事了。
是天一教,修缘在山谷中与莲花生厮混之时,模糊约约晓得,天一教取自“天平生水”的意义,想必门口那些人便是了。
喧闹声愈发逼近,为首的那人道:
修缘心乱如麻,本来觉得被莲花生扔出山谷,他与天一教便再无干系,于莲花生更无半点用处,没想到天一教众会如此发兵动众只为找他。
“看你这模样,是往少林去么?”
“给我搜,搜遍全部丽水镇,也要把人揪出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那人只悄悄瞥了一眼,转头还是对修缘浅笑:
中年男人越看越心慌,直叫糟糕,不知是谁家饭菜,把只狐狸养得忒胖,圆滚滚一团,差点让他看走了眼!
那人仿佛有所感到,朝这边看了看,竟是个红衣男人,身姿矗立,脸覆面纱,看到修缘,约莫很有好感,眉眼竟然一弯,朝他笑了笑。
正憋到极限处,俄然水里一抹素净红色,修缘只感觉下巴被人扣住了,却不敢肆意挣扎。也不知那人是何时入水的,还是覆了面纱,神情收敛,只低垂着眼,隔了一层薄纱,脸垂垂靠过来。修缘闻到一阵奇特香气,正心猿意马时,那人竟然隔了嫣红薄纱,将唇覆上来,扶了修缘的腰,一口真气渡入。修缘先是茫然,转念又是愤怒,到不能呼吸时,却不得不依着这口气,吸入胸腹,缓缓调剂。
平白糟了一顿骂,无人再敢妄言,但是那中年人一看再看,胖狐狸火红的毛发煞是刺眼,尾尖一点白,与天一教的水滴标识遥相照应,传闻教主恰是因为这九尾灵狐聪慧非常,还身带祥兆,才养在身边的。
修缘一起往少林去了,途中颠末一个小镇,风景娟秀,狐狸仿佛也走不动了,肚皮朝天躺在地上,间或摇一摇尾巴。
小和尚实在饿了,便点了一样素菜,又要了一碗白米饭,一侧头,没想到这个时候,也有人跟他一样,坐在堆栈里,约莫在等着小二上菜。
修缘却不成置信普通,微微放手,面纱被风吹起,飘飘零荡飞了好远,他也顾不上那很多,嘴里只念叨:
修缘点头,还来不及说话,便被店门口的混乱声音打断了,二人凝神去听,修缘顿时盗汗直流,道:
修缘记不清他堪破了甚么奥妙,也并没有顺走甚么秘笈,如果是那样,恐怕他早就被灭口了。
有赤仙使出没的处所,教主必然另有安排,他只得鞠了一躬,口中念叨:
“那老衲人逃出少林不久,想必还未走远,这里不消搜了,我们到其他镇子看看。”说罢,便带着一群教众悄无声气分开了。
“秦……秦大哥?”
狐狸“嗖”地爬起,跳学习缘怀里,他们由乡野巷子穿行而去,这处所空旷开阔,连间避雨的破庙也没有,修缘脚程虽快,雨势来得却更猛,在半途便将他淋个通透。那懒洋洋的呆狐狸,更是遭了罪,柔嫩疏松的毛发被雨水冲刷得湿漉漉的,一团一团黏在一块儿,阿呆立时便打了个喷嚏,缩成一个圈儿,缠在修缘身上。
无端没了讳饰,那人竟也不恼,还是笑意盎然,弯了眉眼看向修缘。
为首的中年男人遥遥一望,劈脸盖脸一顿骂:
“莫非我们不止这一面之缘?”
“滚犊子,赤仙使身姿绰约,那里肥成了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