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两人并行躺着,我俄然想起本身一向以来想说的一件事,顺口就说了出来,“容怀瑾,在草原春狩那次,有一天早晨,我出来透气……”
“你敢?”我横了他一眼,就见他眉眼带笑,冲过来将我打横抱起,顺嘴在我脑门上亲了一口,道,“就算你说同意,我也不敢去。洛桑那么凶,哪有你这么和顺?”
“实在,那一年你生日,我送给你的那副图,不是我画的。”
册妃的礼节容怀瑾已经交代过能简则简,饶是如此,我还是被折腾了大半天赋回到寝宫。我的新住处是长宁宫,离容怀瑾的书房不远,站在廊下便能够了望到他书房的窗户,里头透出温和金黄的光,我的心就会稍稍暖一些。
“油嘴滑舌。”我嗔道,内心却像喂了蜜糖一样。
“她不凶你就敢去了?”
“不敢。她就算柔得跟水一样,也比不上你在我内心的一分一毫。”他抱着我朝寝室走去。
我也不显摆,吃完了就打发他走,他却死赖在门口,说甚么都不动,“东陵,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啊。”
一屋子人闷着笑,憋惨了。容怀瑾在他们的目送下大摇大摆将我抱进房里,只丢下一句,“闲杂人等,干活去。”
容怀瑾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角精光一闪,道,“你真的想让我畴昔和她洞房?”
他尽是等候地看着我,两颗眸子子跟玄色的水晶一样,亮闪闪的。
他们喊的时候,容怀瑾恰好走进门来,见我不等他,晓得我在活力,便坐过来靠近我,“谁惹我熙妃活力了?”
我瞪他一眼,“熙妃?”
本来,这就是当妃子的感受,浮泛,孤单,只能巴巴地等着天子来。我有些悔怨了,早晓得,我就不承诺他了。
这一顿饭,我吃得别别扭扭,一堆宫人看得是眉开眼笑。可不是,他们啥时候见天子这么和颜悦色过,这会儿估计都在内心乐呢,跟了个吃得开的主子。
手中握着容怀瑾给的册封圣旨,他的字如其人,张扬而萧洒,随性而果断。他已是天子,本不需亲身动笔的,可他说,这圣旨的每个字,都要由他来写,因为,在我面前,他不是天子,只是我的容怀瑾。
我恍恍忽惚,顺着他的话,道,“是啊,容怀瑾,你说,会不会真的是一场梦?”
“嗯?”他看着我,目光流连在我脖子处,有些心不在焉。
我尽力回想,正苍茫之际,他已经将我的盘扣解开,身子压了下来,顺着刚才手的轨迹,一个个精密的吻落在我身上每一处皮肤。我浑身出现一阵阵麻麻痒痒的感受,用力推他,力量却像泥牛入海。
“嗯。”他淡淡地接过我的话,“你瞥见我坐在篝火边睡着了,就拿了披风偷偷地过来给我披上。”
自我踏进长宁宫开端,一屋子的宫女寺人就忙得不亦乐乎,不竭来叨教我,这的安插可否,那的安排可安妥?我非常不耐烦,让他们本身去叨教绿萝。
他的手掠过我的耳畔,逡巡而下,谨慎翼翼地抚过我敏感之处,带来没法按捺的颤栗,我情不自禁偏过甚去,他的气味窜进我的耳朵当中,顿时浑身一热,像是有甚么东西从我满身流过,那种感受,陌生却又带着致命的欢愉。
话说完,屋子里响起一阵整齐齐截的抽气声,约莫是因为我是他们见过的第一个敢把天子往外推又敢非议皇后的妃子吧。
他的手落在我的发鬓、耳边、脸庞,挑逗着我不太果断的神经。我在脑筋里回想,明天我本来是筹算如何把他赶出长宁宫的?哎呀,如何就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