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他轻唤，而她却冷酷地侧过身。
“潘将军不必站着，随便坐吧。”
他一手揽上她的身子，另一手摸上她的腹。小鱼狠狠地将他甩开，一把推出老远。
阿妩想出门去找，但是转了身就感觉有丝非常。不知何时，屋子里多了小我，他隐在暗角，似披了层乌黑的纱，模糊露半个表面。
或许他撑不过今晚，内里风这么大，说不定就是来捉他的魂。可他贵为王，命怎会这么短？他如果死了，接下去又该如何？
皮郛之下，阿妩的灵魂忽邪忽正，左摇右摆，对峙至夜沉也没个胜负。
“唉……”
她颤着声音，略有哽咽，面上却如盘石坚固，偏不承认与他的纠葛。
他似入了魔障，瞪大通红双眼，小鱼被他抓得生疼，不由哀叫了一声。潘逸惚恍一下，又顿时松开手。
“我腹里的燕王骨肉，与你无关。”
“我们走吧。”
小鱼一听，魂飞魄散，赶紧离了他的度量，仓惶道：“你如何能……”
风沙烈烈，卷着哀嚎忽近忽远。豆大的烛火似吓得发颤，不断摇摆。
“知错了又如何呢？”她冷声打断，看他的眼神无情无绪。潘逸晓得会得此报，可触及她的无情，他一点也受不住。
“是的，我说了。他全都晓得了。”
阿妩的声音似被这风给冻住了。潘逸内心揪痛，眉头随之紧蹙。
潘逸一听疯了，冲上前钳住她的纤臂失态呼啸：“不！这是我的，是我的骨肉！”
阿妩轻叹，揉了揉发涨的额穴，随后谨慎将他外露的手放入被中。荣灏的手指动了下，食指曲起，轻勾住她的手指。阿妩惊奇，握住他的手后又将目光移至他脸上。他脸还是肿，眼睛仍闭着，像是没甚么反应。
“不是，我……我不是用心的……我只是……”
这里比不上燕王府，也没有丫头服侍。入了西配房，内里黑漆漆的，好不轻易摸到烛台，却找不到火折子。
她想让他死，因为他是她的耻，天底下除了周王，他是她第二个恨的人。
荣灏仍然昏睡，含混不清地说了那两句话后再也没了声音。阿妩悄悄地看着他，似与坐下交椅相融，纹丝不动，生硬且木讷。
“不是不放心，只是……”
小鱼回之嘲笑，道：“你有甚么错？错的人是我，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