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喀军使求见。”
她摇点头,随后伸手拉住蓝若袖摆,似抓着根拯救草,借它起家,扑向他的怀。
少年听后恍然大悟,点头道:“本来如此,你拿钱子草碾碎熬上尝尝,说不定能好。”
“生了,阿姐生了!”
荣灏忙把孩子凑到婆子面前,颤声问:“像不像我?像不像我?”
蓝若站在旁侧,一身素衣,仙袂飘飘,他伸手抚上她的头心,如兄似父一脸疼惜。
一眼万年,此情此景仿佛隔世,阿妩还没从梦中回神,就听到荣灏痛斥。
阿妩劈面走去,看到了他哑忍于眉间的悲色,而他身后的小鱼垂垂收住了泪,一双眼沉阴得反不出光。
“不去你会死,莫非你想死吗?”
平洲城比以往热烈,打了个标致仗,将士们脸面有光,毫无顾及喧腾大笑。但是一支外族军入了城,这般忧色就像被一刀斩断,万簌俱寂。
俄然,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吓得荣灏一怔,他拨长脖子朝里望,影影绰绰,甚么都看不清,只听婆子在叫:“哎呀,出来了!快出来了!”
潘逸拱手,低头顷刻藏好悲色。
“瞧,儿子!小妩争气,替本王生了个儿子!”
见到将军真容,孟青不由暗怔,此人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倒是老成得很。想着,他又公开里打量了一番,眼深鼻挺,五官清楚,举手投足间不像平凡人物。
她终究出了鬼门关,接生婆不由长叹口气,取出帕子吃紧擦去额上细汗,紧接又双手合十连连念佛。
“哎哟,真是菩萨保佑、菩萨保佑……”
“呵呵,你在哭甚么呢?”
阿妩哼笑,说:“先生管得太宽了。”
忽闻一声笑,阿妩不由回眸,她又到了云水窑,看到躲在墙角里的她。
“男的,但是男的?!”他隔门切声问道。不一会儿,婆子就抱了襁褓出来,满脸堆笑送到他眼下给他瞧。
“蓝若,你欠我的。”阿妩喃喃,蓝若似闻声了,俄然留步抬眸看来。
耳边嗡鸣,阿妩听不清,她已是痛得灵魂出窍,不知去了哪儿。昏黄当中,她回到了丹兰宫中,父王和母后,另有王兄都在,他们正坐在五线绣丝锦毡上有说有笑,明显离得那么近,可中间似有堵看不见的墙,她喊哑了嗓,他们都没闻声。
“不可,你身上太脏。”
婆子见状赶紧替她拭泪,且道:“没事了,母子安然就好。你瞧,王爷一向在外守着呢,这是多好的福分。”
婆子看出她的心机,便直言道:“孩子未足月,个子虽小,但是结实,今后好好养就长了。”
话落,他伸出颀长手指导向她的眉心。冰一样的冷,阿妩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再展开眼便是另一番景像。
大怒之下忧色一闪而过,他深吸口气平复了心境,低声问潘逸:“找我何事?”
荣灏心潮起伏,手心都捏了把汗,细想又感觉奇特,这又不是第一次当爹,何必如此忐忑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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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我的儿在哪儿?”
而少年将军见他这般,浓眉一拧,便道:“这位先生,你看我这么久让我很难堪,我在想该揍你还是不该揍你,如果揍了你会引发动乱,但是不揍你,我内心不舒坦,你说我要不要揍你?”
玉暄先有了反应,欣喜非常地跑畴昔,潘逸仍然愣在原处,缓过神后,他拖着步子下脚沉缓,本想说些讨人欢心的吉利话,见到荣灏却如鲠在喉。
听到此言,阿妩欣喜,她又细细地打量起他,他有副和她一样的眉眼,乌溜的眼到处瞧,见到甚么都爱笑,就和他一样。阿妩也不知是悲是喜,心头一酸,泪珠儿不由自主地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