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多事之秋,荣国垂垂风平浪静,除了贩子街坊中还能听到风言风语,王宫里早已没有故影旧闻。
荣灏深吸口气,软了几分语气,道:“没见你,以是来了。”
“定安,若不是你在平洲建功,我何德何能坐上龙位?明天你可得与我畅聊。”
小麟儿见到荣灏破泣为笑,欢畅地扑了畴昔,然后抱住他的腿,抬头暴露没长齐的牙,稚声嚷嚷道:“爹爹,爹爹~~~抱~~~~”
话落,她回身进门。
前面几句是幌子,前面一句才是真。若说他们之间有情,同谋共利就是这个情。
阿妩似没闻声,还叫婢女用力。婢女们见到荣王,赶紧站到旁侧鞠身见礼,吓动都不敢动。荣灏若无其事地从她们面前走过,到了秋千架边停下,然后伸手用力推了阿妩一把。
荣灏还是阿谁荣灏,做事从不瞻前顾后,也不知是否暗中有神助,每到关头时候好事总会变胜利德,没出多少力,倒得了贤君之名。
“你问他们俩去,问我,我不知。”
“你闹够了没有?吃甚么醋呢?”
新君即位后的第一场春,荣宫内一派平和,也找不到即将开战的剑拔弩张。仲春花朝将近,接旧例要在宫中设百花春宴以求万物富强。先王过世不久,大型筹办实属不宜。荣灏便命人以茶代酒,在斑斓园中设了素宴,并邀贤臣及其家眷同乐。潘逸天然名列此中。
荣灏轻笑,手指沾了下笔缸中的净水,轻搓去她腮颊上的墨迹。
“我如何会妒忌?现在你贵为国君,自是要雨露均分,这般普通的事,我干吗要妒忌?”
阿妩的寝宫离园不远,荣灏到时,阿妩正在檐下荡秋千,她一手搂着麟儿,一手抓住千绳,两宫婢在中间推她,见秋千荡得高鼓掌喝采。
阿娇媚眼一挑,唇角上扬,腮上的X往上一挤,长变短、瘦变胖。
没了赋税,国库空虚,身为一国之君没法吃苦,另有甚么意义呢?荣灏脑中灵光一闪,彻查朝庭重官产业,公然抓住肥羊几只,赶紧剥皮剔肉充盈国库,皆大欢乐。
荣灏被她说得哑口无言,他本觉得她是因他即位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充盈后宫,以是不爱理睬,而此时看来又不太像。
话听来恭敬,可说时她的眼没离纸,手没离笔,看不出半点恭敬模样。
不过两邦交兵,最苦得还是百姓。荣灏不想苦上加苦,便命令减轻赋税;若家中有人参军,税再减五成;建功者则追封其先祖官位。圣旨一出,半个月内就多了上万兵马。
阿妩脸腮红红,两眼有神,一点也不像病样。她顺手放下麟儿,然后取出帕子拭去额上细汗,咕哝道:“我哪儿都不舒畅。”
荣灏成心偶然地往哪儿看去,众花当中没有他要的那一朵,他招来福佑在他耳边轻问:“为何妩妃没来?”
过会儿,她又道:“昨日姜秀士服侍得可好?”
想着,荣灏款步走到案边,一手从后轻环住她。阿妩侧身扭开,小声咕哝:“正在做闲事,你别碍事。”
“本日我筹办把荣阳公主配于潘逸,你说可好?”
“又是身子不适。”荣灏不悦地咕哝了句,潘逸耳背恰好闻声。过了一会儿,见荣灏起家,笑称要去行个便利,随后他便起家离了斑斓园。
“小儿一天一个样,你不常常抱,偶尔一次当然感觉重。”
“阿妩身子不适,没法陪众夫人游园,还望陛下包涵。”
“明天不是百花宴?陛下如何有空过来?”她似随口问道,连头也懒得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