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强大小一只,猫儿似的被放进了花轿里,她伸手拽了拽她哥的衣角,看上去很有些依依不舍的模样,陈青临铁打的男民气也软了,低声安抚道:“别怕,哥跟着你去,有哥在呢。”
陈若弱抽了抽鼻子,谨慎地从床底下伸出头来,她半张脸上伸展着暗红的胎记,几近狰狞,别的半张则是脱壳鸡蛋般的光滑白净,陈青临看久了,也不感觉丑,乌黑漂亮的面庞上尽是笑意,拍了拍自家mm的脑袋。
只是惊鸿一瞥,却让顾峻心头一跳,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都说陈二娘子貌若无盐,可方才那半张脸……明显清清秀秀,那里有一丝丑女的模样。
陈青临一时哑然,他摸了摸鼻子,没甚么底气地说道:“二丫,你总要嫁人的,这是哥哥能给你找到的最好的婚事,娘为你的婚事,临死都安不下心,你就当成全哥,今后在婆家过得不欢畅了,哥就带你返来,你不是一向想回西北吗?你……”
“陈将军,吉时已经让你们迟误得够久了,就别再折腾我大哥了,还是从速请新娘子出来吧。”为首的少年生了一双标致的杏眼,衣裳是光鲜的锦缎,姣美得让人面前发亮,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带着刀子。
“别说了,我嫁还不成吗?你把你那刀给我带上,如果人家顾公子气急了想打我,我拿着也好防身。”
宁远将军陈青临,世袭的将军位早断在了父辈,本来也是从士卒做起,偏西北外族反叛,给他立了几场军功,圣上怀旧臣,给了他不小的兵权,垂垂在军中有了名誉,这对兄妹去岁才从西北来的都城,传闻陈二娘子天生貌丑,在西北那种处所都找不着夫郎。
“二娘子的头发真好,长到脚踝了也不见分叉,又乌又厚,老身梳过的新娘子里,就二娘子的头发最标致了。”梳发的喜娘捧园地笑道。
话音未落,就见走廊绝顶一大帮子人喜气洋洋地拥了过来,他也顾不得催里头了,几步上前,横在了房门口。
正想着,门从里头被推开,一个边幅喜庆的小丫环走了出来,背面两个喜娘谨慎翼翼地搀扶着红缎盖头的陈若弱,顾峻后退一步。
顾峻伸出去的手又缩了返来,扬声说道:“还请嫂嫂保重吉时,我大哥已经在府外久等了,迟误了吉时,但是一辈子的事情。”
门外的男人明显比丫环喜娘没耐烦很多,他压着脾气哄了几句,还是哄不开门,干脆抬脚一踹,霹雷一声,新打了没多久的黄花梨木门被踹得四分五裂,陈若弱愣是躲在床底下一声没吭,何如怀里的猫不争气,闻声动静,扬声喵了好几下。
喜鹊听着这话不对,赶紧上前行了一个礼,“将军,蜜斯她只是内心头没底,您好生好气地跟她说,她会明白的……”
陈若弱抱着白糖窝在床底下,半脸警戒,她竖着耳朵听着内里的动静,过未几时,一道急仓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更加警戒了,死死地抱紧了怀里的白糖,白糖被她勒得难受,忍不住喵呜喵嗷地叫了起来。
陈若弱按住怀里不循分的白糖,垂着脑袋,瓮声瓮气地说道:“我如何着不明白了?哥你瞧我如许儿的,到了顾家,盖头一掀,还不把人家顾公子吓哭咯,与其嫁到人家家里,受人家的气,我还不如一辈子不嫁人,你之前还说养我的……”
顾峻骑在顿时,转头看了好几眼,声音压得低了一点,对着身侧的人说道:“大哥,我刚才瞧见一点那陈二娘子的边幅了,放心吧,不丑,还挺标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