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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若弱正听得入迷,蓦地闻声这一评价,顿时有些脸热,她看话本向来不存眷这些,只是大抵晓得配角是很聪明很短长的人就够了,本来这里头也有缝隙。
“……公子天孙薄幸,其间难言事,尽付平话人,不拘前朝本日,只说有那么一户极贵重的人家,上蒙天恩封公侯,由此师法亲王仪,世居州府之地,天子谦逊三分。”
白糖对峙不懈, 被陈若弱抱在怀里, 圆滚滚的猫眼还盯在顾屿的身上, 收回一声委宛的拐了好几个弯的甜腻猫叫,但是顾屿看着陈若弱,只感觉这一只气鼓鼓的小猫更加敬爱,让他看了就心头发软,想摸摸她的耳朵。
陈若弱从被褥里顶出一只脑袋,仿佛是踌躇了一下,然后背对着顾屿把被褥撑了起来,未几时,两件薄弱的夏裳被一只玉白的小手扔出了床榻,有一件恰好扔到了白糖身上,小小的猫儿顿时髦奋地和衣裳做起了游戏。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这几日满心满眼都是顾公子,梦里也就有了他的影子,只是她做的梦却仿佛有些不一样。
顾公子带她出去采风时,踌躇着开口让她不要再带斗笠风纱。
不是第一次和顾屿亵衣相对,却好似比之前还要羞了几分,陈若弱把冰滑的蚕丝被拉到脖颈,两只软枕叠在一起,半坐半躺在顾屿身侧,对着顾屿的刚好是没有胎记的半边脸,这让她略微有了些放松。
陈若弱养白糖不到一年, 照顾得却极好,小小一团的猫外相洁净又标致,看人的眼神水汪汪的, 像有灵性,顾屿却收了手, 白糖蹬了蹬腿,一副要跳进顾屿怀里的模样, 陈若弱顿时有些妒嫉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按住了猫身, 气鼓鼓地捏了捏猫耳朵。
顾公子画小像时,垂垂地会遴选色彩最标致的朱砂给她描胎记。
素白缀青叶纹的夏衣只要表里两层,解了衣带,叠好外袍,陈若弱只是看了一眼顾屿穿戴薄薄里衣的模样,就羞得不可了,接连缓了几口气,她一把挡住薄被的裂缝,两只手把被褥抓得紧紧的,盘算主张死活也不出去了。
“文修公子七岁习文,十岁晓得四书五经,长到十二岁上初见灵秀……”念到这里,顾屿忽而顿了顿,道:“这便是夸大了,四书五经背下轻易,晓得此中事理却要诸多经历,这里头说王家偏安一隅,府中长辈只是承爵而非入仕,即便延请大孔教诲,也不至于灵慧至此。”
她竖着耳朵听了听,顿时愣了,好半晌,才从被褥里悄悄地伸出了半只脑袋,顾屿看了她一眼,仍旧念叨:“这州这府也无多赘述,只说这户极贵重的人家姓王,上有承爵的老爷,又有一名极短长的老夫人,九代单传到现在,天不负朱紫期,得了一名如金如玉的公子,取名文修。”
月上中天,陈若弱做了一个梦。
瞧见陈若弱的神情,顾屿顿了顿,却没有再说下去,揭过一页,重又念了起来。他的声音暖和而清越,是很好听的青年嗓音,语气却像镇国公似的,陈若弱听着,却感觉莫名的放心。
陈若弱感觉梦里的顾公子青涩得有些不像她印象里完美无缺的顾公子,可不管是哪一个顾公子,都让她感觉脸红心跳,这梦做得过分夸姣,让她几近都有些不肯意醒来。
她也不记得本身说了甚么,做了甚么,只记得顾公子哄了她好久好久,她不是用心负气要他哄,只是内心很惊骇,连续好些日子,都是顾公子哄她,她闷不吭气。
“我,我刚才洗漱过了。”陈若弱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来,比及反应过来本身说了甚么,顿时脸红如血,恨不得当场挖个洞把本身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