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蹊跷之处就在此。”孙捕头一点点拧起眉,眼中精光会聚:“虽未鉴定有没有身孕,可这总归是个喜兆,你嫂嫂脸上却无半点忧色,反倒跟沈郎中讨了一包落胎药。”

孙捕头却问:“如何肯定腹中身孕是三个月?”

“嫂嫂落了胎,厥后三年都没再怀上,我娘常给她拿汤药保养,花了很多钱,也没甚么用处。”

冯三恪答:“这事我晓得,她平时就爱打扮,挺费银钱的,花的又大多是我做工赚返来的钱。我娘心疼钱,因为这事跟她吵过两回,厥后就懒得说了。”

冯三恪更懵:“没人与我说过这个,我家跟他家之前干系挺好的,从客岁年底开端就不如何来往了,我真不知是这个启事。”

竹笙和兰鸢还记得那事,将近笑岔气了。

“这灭门案是大案呐,官兵满大街跑着抓人,但凡是带了兵器出入城门的,一概抓进牢里,审完了才气放出来。”

“你兄嫂结婚四年,无儿无女,你可知是何启事?”

“当时我们还没出城,恰好听到了信儿,急了,你说这要抓起来一审,得迟误多少工夫啊。再者说镖队几十人,大家背着把大刀,行在田野的时候,杀鸡杀兔全拿的是这刀,好几把刀上还带着血气,而两辆镖车里装着的又是满满的银子,这如何能说得清?”

虞锦神采一僵,笑得有些干,一边往书房走,一边倒苦水。

孙捕头转头看向冯三恪,一双鹰隼般锋利的眼睛盯着他高低扫了一遍, 沉声道:“你把这案子与我说一说, 特别是前三回鞠问的景象, 详详细细说与我听。”

冯三恪没听懂他这话是甚么意义,愣愣道:“她和我哥结婚是在那年的三月初,六月中旬落的胎,当时肚子已经显怀了,那顶多是怀了三个月。”

“我说,人不是我杀的,我没杀人,我说了很多遍,没人信我。”他说着说着,眼里还暴露了点委曲来。

虞锦似模似样唏嘘道:“当时我想着这类捕头呀,都城多得是,都贪油水,就拿了两张银票偷偷塞给人家,想通融通融。”

孙捕头又问了问当时来堂上作证的都有哪些人。这个冯三恪记得清楚,怕是能记一辈子。

冯三恪悚然一惊:“落胎药?”

孙捕头接着道:“仵作所记的存尸簿我也看过了,上头没有写腹中胎儿一事,我去衙门见过这个仵作,年纪不大,性子也不敷慎重,不知是当时遗漏了此项未查,还是你那亡嫂真的没有怀。”

孙捕头年纪不轻了, 长着一张苦大仇深的脸,进门坐了两刻钟,虞锦就没见他眉头伸展过, 说句话也硬邦邦的:“好酒好菜都不消弄了, 随便吃点,下午还能赶着去趟柳家村。”

答得太浅,没甚么用处,孙捕头只当没问,话锋一转提起了别的:“你嫂嫂与邻家的柳大山私交过密,且曾两次撺掇柳大山与其妻柳赵氏和离,你知不知?”

他转头再瞧冯三恪,僵坐着,仿佛成了一块石头。孙捕头不由感慨:“你甚么都不知,任别人揉圆搓扁,别人说甚么是甚么,你也不为本身辩两句,就这么稀里胡涂地被判了个极刑。”

“你别去,与嫌犯相丛过密的都不能去,我去县衙找个文书跟着就行了。”

孙捕头白日拿着本空册子出了门,这半日的工夫,上头将近记满了,零零散散写了很多字,连柳家村的舆图都画了个大抵出来,画得歪歪扭扭,只要他一人能看得明白。

冯三恪不知他想听甚么,只功德无大小地说了一遍:“嫂嫂人挺驯良的,就是干活不勤奋,平时家里做饭干活都是我娘做,她很少沾手,我每回看着就感觉心烦。不过爹娘身子骨还结实,也不需她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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