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三恪怔怔抬起眼。
一屋的人全都愣住,冯三恪手里的崩豆没能递出去,中间弥高又提着秤杆,一时不防,勾破了他手里的油纸包,崩豆洒了一地。
“好啊!”
虞锦微微一笑:“我说慢些,您听好喽。我们有喜八件,别离是核桃酥、金铃炙、纳福包、白玉酥、云片糕、艾窝窝、胡蝶卷子、八方聚财饼;松子糖、梅瓣酥、糖佛手、吉利果、蜜金桔;五香豆、桂花豆、糊皮豆、糖霜豆、麻辣豆……”
县上的铺子都是由衙门管的, 每年年初,衙役挨门挨户收赁金,铺子的赁金一交就是一年。虞家专赶着年底开张,只无能这一个月,也许连本钱都赚不返来,图甚么呢?
这是冯三恪比来这半月才生出的体悟。
已经半年没人这么喊过他,他在柳家村的时候,村里识字的人少,“恪”字认不得,邻里乡亲的便都随他爹娘,喊他冯三儿。
“……别家有的我家也有,甚么茯苓糕、红豆糕、绿豆糕、枣糕、栗子糕、豆糕、百合糕、焦糖糕;腊八粥、糖瓜、鱼干、肉脯、素干丸、糖葫芦、烤红薯、单手炒栗、吹糖人、浮圆子、炒凉粉。另有各味的果脯崩豆,零琐细碎的太多了数不清,您进门左拐本身瞧。”
她右手并指击着左手掌心,每说一词便击一下,到最后语速越来越快,明显字字咬得清楚,旁人脑筋恰好跟不上她的语速,只能愣愣瞧着她神采飞扬。
崩豆量多且便宜,是以那屋挤的客人最多,弥高和弥坚两人忙不过来,冯三恪就进里边帮着打动手了。
“我要糊皮的,这如何给拿了包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