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林斛皱眉,固然怨气与煞气已经被压下去,但是危急并没有真正消弭,公子如何放心箜篌女人伶仃前去?
桓宗往前跟了两步,直到法檀念了一声佛号,才停了下来。
“既已来,又何必走?”城门处满盈着难闻的尸臭,不远处的大坑里,还堆积着没有来得及焚化的尸身。桓宗手中的龙吟剑披收回夺目的金光,他的眼神很冷,飞身拦住了邪修们的来路。
桓宗看也不看地上的女人一眼,回身往回赶。这些邪修浑身煞气冲天,手上不知感染了多少性命。像如许的邪修,他从未几说废话,让他们活着上多活一刻,都是对那些死在他们手中的百姓的无情。
“瞧你吓得,我是个非常珍惜后辈的人。”阵法师笑了笑,挥手用灵力把这个邪修抓到面前来,俄然五指用力,掐断了此人的脖子。
一滴滴细雨落下,不再是苦涩的雨,而是甜美适口的甘霖。
这些百姓生于此处,葬于此地,却不该束缚于这里。
桓宗没有理他,收回放在箜篌鬓边的手,微微往上翘了翘嘴角,眼神和顺得像是一汪温泉:“去吧,我就在这里。”
“剑修!”
跟着细雨的冲刷,阵中气愤嘶吼的怨魂垂垂温馨下来,他们身上褴褛不堪的衣服,垂垂变得完整光鲜,身上的伤口也垂垂愈合。
来到阵眼旁,箜篌被面前的气象惊呆了。无数哀嚎的灵魂,他们伸动手臂,试图朝内里爬,却一次又一次被拉了归去。头颅、手臂交缠挤压在一起,统统人都没法摆脱。
“幸而有仙长前来,不然奴家就要被邪修……”
“仲玺,我们这么多人,不必然怕你……”为首的邪修声音有些颤栗,捏紧手中的法器,一边呼喊着让其别人去对于桓宗,一边找机遇逃脱。
箜篌笑弯了眉眼:“好。”
一曲停,箜篌拨弦的手指已经血迹斑斑,她展开眼,看到阵中的冤魂们化作光点朝往活路上飞去。
“大师请持续,其他的交给我。”桓宗手持龙吟剑跳下云头,看着城外朝这边飞来的邪修们,挥剑一扫,飞在最前面的几个邪修,被剑气划过喉咙,纷繁坠下云头。
话音一落,其他邪修便飞成分开绝壁,朝城内方向飞去。
她身上统统都是凌忧界的,但是她本身,另有她缔造出的声音却不是。
紧闭的城门大开,一个穿戴白衣,青丝如黛的男人不疾不徐走了出来。
“凡尘界的阿谁前朝公主,是拜入云华门门下,还是佛修门下?”阵法师咬牙恨道,“那群秃驴从不管事, 如何这里会有佛光?”凡尘界出身的修士, 在凌忧界不受人欺负欺侮已是幸事,又怎能在短短几年内,与佛修搭上干系?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剑已经穿透了她的灵台,她哈腰捂住腹部,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她连魅惑术都用上了,竟然会有男人在这类环境下,如此等闲的对她动杀心?
桓宗虚空一抓,抓住一道青色的魂影,咬破手指在魂影高低了几道符咒,然后把魂影扔回了尸坑中:“此地怨魂不散,你永久不得超生。”
“下雨了……”
云上的风大,把桓宗的袍角吹得猎猎作响,他转头看了眼盘腿坐着的法檀,抛出飞剑,跳上去朝箜篌追去。在离阵眼不远处,他停了下来,把龙吟剑握在了手中。
“如何, 你们这些邪修界的妙手, 还怕几个秃驴不成?”阵法师嘲笑, “还是说, 你们只敢对邪修耍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