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梦昔面上的奸刁之色顿时一扫而光,俄然庄严沉寂下来,幽然地望着素姨的眼睛,心中打动道:“素姨,你会帮我吗?”
“惟愿而后,不出世,不存世,不生不灭,不来不去。”
玄梦昔羽扇般的长睫微垂,眼中暴露一丝黯然之色,却还是假装没事普通,轻松地说道:“素姨,我没事!你放心吧!”
可惜的是每次梦醒以后,玄梦昔却又是再也想不起母亲的模样。梦中明显那么近,醒后却又那么远。
对于母亲,父亲虽鲜少提及,但倒是用情极深。自母亲过世以后,父亲就沉浸在对母亲的思念当中没法自拔,一向对年幼的玄梦昔鲜少存眷。直至玄梦昔现在出落得亭亭玉立,这些年来父亲独一过问的,也便只要玄梦昔的婚事了。
素姨再次拉起玄梦昔的手,用力握了握,笃定地说道:“小昔,放心。让素姨来帮你!”
自玄梦昔记事起,这个梦境老是会在红月美满的夜晚悄悄来临。这么多年来反几次复的,竟是从未曾停歇过。与这个梦境同时呈现的怪象,另有玄梦昔额上的那一抹淡红色胎记,每回在月圆之夜,这个红色胎记的色彩便会加深,变得明丽胜血,然待次晨月落,胎记的色彩又会规复到平素的无常之色。
素姨悄悄握住玄梦昔的手,感喟道:”这些年来,这个恶梦反几次复地折磨着你,素姨瞧着实在是心疼。“
“是,我不肯嫁,但是……这也是没有体例的事啊!”玄梦昔见素姨一脸正色,因而收起了故作的甜笑,踌躇着开了口。
那扬着银色长鞭的手俄然悄悄地颤抖了一下,想必持鞭之人也未曾想到,这番话竟然会从如许一个小女孩的口中说出来。但是这也就是那么一刹时的疑虑,却并未曾摆荡这持鞭之人痛下杀手的决计。
玄梦昔心中一惊,明天那张纸竟然没有被完整烧掉?眼中一转,悄悄扶着额头道:“哎呦,素姨!我……头疼……”
玄梦昔一个挺身,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后背上的衣衫已是被盗汗渗入。
又是这个梦。
俄然一阵天旋地转,玄梦昔感觉头仿佛要爆裂开来普通,双手捧首缩进素姨的怀中痛苦地喊道:
<!--章节内容开端-->残阳如血,天涯赤红。
那滚滚而落的泪水俄然如决堤普通,倾泻而下,将她的双目蒙住,母亲的身影在她的眼中垂垂变得恍惚起来,越来越不逼真,任凭她如何拭去眼中的泪水,倒是再也看不清母亲的容颜……
“你另有何心愿?”一个严肃的声声响了起来,冷冽无情,令人听起来不由有些颤栗。伴跟着那声音扬起的,是一条银色的九节长鞭。但见那长鞭仿若一根庞大的椎骨普通,上面缠绕着青色龙纹,鞭身通体灵气绰绰,银光闪烁。
这长鞭方才落下,忽又高低垂起,仿佛要直冲天涯,紧接着又化作一道冰冷的青光,再次朝小女孩那血肉恍惚的后背之上重重地扫去。
素姨见玄梦昔俄然这般叫喊,却不为所动,还是满面严厉地说着:“小昔,别玩闹了!这不是开打趣,你可晓得你这般偷偷摸摸地对本身施加封印气味的符咒,是非常伤害的!搞不好会要了你的命的啊!”
玄梦昔豁然地回身对那女子笑笑:“我没事,素姨。”
“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些年早就已经风俗了。”玄梦昔回握着素姨的手,复而又拍了拍,表示让素姨不必担忧。放下素姨的手,玄梦昔不由又是一阵欣然,心底悄悄地叹了口气,但是面上倒是一派云淡风清的模样,眨巴着那双娇媚的大眼睛望着素如,嘴角竟还挂上了一丝天真的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