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自负心因高宁这句话而严峻受伤,更让他受伤的是,半空传来他家郎君一声轻笑。
崔不去哂道:“莫非你没发明?他打从呈现伊始,就只盯着凤霄一人,看也不看玉石,更未参与争抢吗?”
他身形一动,就已到了崔不去身边。
崔不去:“我又不会武功,你问我?”
高宁嘲笑:“少乱来我,那清楚是假的!”
裴惊蛰倒抽一口冷气,千万没想到这个平平无奇的夜晚竟会引来如此妙手。
遵还是理来猜测,不是不谙武功的崔不去更合适当人质么?
“凤郎君这里的高朋太多, 想必没空号召奴家, 奴家就先告别了,他日再来叨扰。”
裴惊蛰:……
他已收起一开端的骄易,慎重对待面前势均力敌的敌手,哪怕玉石粉碎,也没法律他用心。
高宁冷冷道:“莫觉得我不晓得,他既是凤霄姘头,又能跟着他出来闯荡江湖,身上必有一二保命工夫,反观你,技艺不济,可有可无,不抓你,还能抓谁?”
他看了一会儿,但见那二人于半空中衣袂翻飞,身影闪没不定,因为速率太快,乃至于连裴惊蛰都有些瞧不出到底谁占了上风。
话音方落,那冷眼旁观的白衣人俄然笑道:“是吗?那我尝尝。”
这话天然是说给身边的裴惊蛰听的。
未几时,他度量一物重新呈现,朝凤霄大声道:“郎君,您的琴!”
“拿来。”
乔仙有点沮丧,她的确是不能如何样。
凤霄的武功路数不似佛耳那般大开大合,而是更加飘忽轻灵,挥袖掸露,拂袖振雪,在旁人看来,如拈花而笑,信步悠游,每个行动都充满美感。
但对突厥男人而言,这些美感当中,无一不埋没杀机,招招举重若轻,却又招招十面埋伏。
直至赶上凤霄。
“时候不早了,去香铺。”长孙菩提提示道。
“玉胆方才早就被你毁了!”裴惊蛰怒道。
裴惊蛰:“你晓得此人是谁?”
他说话娓娓道来,别有一股和顺的味道,若放在常日里,定然令人如沐东风,在杀机重重的现在, 却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江湖中人兵器繁多,有刀有剑有枪戟,但佛耳还是头一回瞥见别人抱着琴当兵器的,恰好那具看上去很沉重的雕乌黑木琴,在凤霄手中如同毫无重量,和顺听话的小玩意儿,进可对敌,退可自保,琴声铮铮,扰民气神。
他身形一动,俄然朝裴惊蛰崔不去二人扑去,刀锋化为气海,扫向对方二人,就在裴惊蛰拉着崔不去后退时,他又蓦地变更招数,另一只手屈指为爪,抓向裴惊蛰他们。
想及此,乔仙无声叹了口气。
说罢,她也不等凤霄回应,便一跃而起,身形轻巧若羽,跳上屋顶,几下便隐没在暗中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