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娘眨眨眼:“是,我还不知二位郎君的大名。”
崔九娘甜甜一笑:“那就太好了,明日一早,两位公子就与我一道入城吧!”
老者和声道:“若公子不介怀,容老朽为你把一评脉。”
崔九娘吓一跳,东张西望道:“那里有老鼠!”
崔不去沉默半晌,当真问道:“我想晓得,天下武功前十的绝顶妙手,私底下都是这副德行吗?”
崔不去:“有只臭老鼠跟了我一起,贼心不死总想咬我,方才又趁机咬了我一口。”
崔不去:“差能人意吧,有些过于艳俗了,小时候我体弱多病,为了好赡养,母亲为我起名阿狗,我倒感觉凤阿狗更好听一些,崔娘子也可直接喊我凤阿狗。”
“这是老朽便宜的清心丸,用甘草枸杞等平常药材调制而成,可疏浚肺经,清肝去火,公子可日服两颗,虽治不了甚么大病,也能够保养身材,日久天长,自有结果。”
孙济民与那对祖孙正在谈天,闻声崔九娘的话,转头对她道:“行医是一辈子的事,背医书,认药材,大医者,非拘泥一地之人,而要行遍天下,济世为怀,你家世清贵,衣食无忧,本该适龄削发,相夫教子,何必自找费事?”
崔不去此次没有回绝,他接过药瓶:“多谢老丈,敢问这药丸几钱?”
凤霄面不改色:“哦,我姓裴,名惊蛰,游学四方,路过博陵,传闻每年此月,崔氏都会停止文会,鄙人虽才疏学浅,也想过来瞧瞧热烈,沾一沾高士之文气。”
青衣少女笑道:“我姓崔,家中行九,你们唤我崔九娘便可,我倒是想随孙大夫学医,可惜孙大夫不肯收我,就连我这跟前跟后的差事,还是苦苦要求家中长辈与孙大夫,才得来的。”
“这天艳阳高照,却说那宋氏女子携婢带仆,至城外玉梵刹上香,行到寺外石阶下,忽见天气骤变,风雨高文……”
白叟忙道:“要的要的,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得让他常记取孙大夫的恩德!”
入门便闻到一股皂角的香气,沐浴以后的凤府主,任由半干的长发披垂,正侧躺在床上,只手撑住脑袋,一只脚高高架在另一只脚上面,嘴里吃着果脯,边上另有个堆栈伴计,正翻着书,顿挫顿挫地念叨——
二人正说着话,中间有一辆马车驶过,看模样也是想要入城,却晚了一步,马车内的白叟携小童下车,对方眼神极好,遥遥便瞥见茶寮中的老者。
而后白叟的儿子给商队当学徒,出远门做买卖,因目光独到,家道一日日好转,到了这孙儿五岁时,已是小康人家,丛家并未忘恩负义,他们为孙儿起名念恩,逢年过节,都往孙大夫那边送鸡鸭鱼肉。
崔不去认出那伴计恰是方才在堆栈里跑腿带路的,粗识笔墨,还会像唱歌似的给他们报菜名。
崔不去猛地一颤,差点从坐位上跳起。
与她一起落座的另有三人, 她的婢女, 以及一名白须老者,一个背着药箱的小童。
凤霄眯着眼,朝门口的崔不去招招手:“阿狗,出去啊,愣着何为?”
孙济民摸着小童的脑袋,语气慈蔼:“是,晚了一步,看来只能明日趁早入城了,你们这是去哪儿?”
凤霄抽了抽嘴角,忍不住暗中伸手,往崔不去腰肋狠狠戳了一下!
孙济民笑呵呵道:“不必如此多礼,快起来!”
白叟:“我带着孙儿回一趟故乡,大郎,来,快拜见孙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