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心中像有一把火在烧,既焦灼,又猎奇,越烧越旺,忍不住想要找个宣泄的出口。
那是他一辈子犯下的最大弊端,也是他绝对不想再去揭开的奥妙。
崔不去心说就凭你喝了那碗粥。
“不止是来办案。”崔不去云淡风轻道,“我是不恨崔家,可我没说不恨崔咏和崔琳。”
凤霄敛去常日里那风骚不羁的做派,多了几分小矜持与高傲,倒真有几分初出茅庐,自命不凡,但在崔咏面前还不敢太冒昧的文人模样。“我们恰是为此而来,传闻此次文会,新任郡守元使君也会亲临。”
他伸手来抓崔不去,仿佛想将对方拉到跟前,看得更清楚些,手至途中,却被一把扇子拦住。
崔不去嘲笑一声:“崔家固然不是甚么武林世家,但崔咏毫不是你觉得的那么好说话,此事别想我插手帮手,想拿到余音琴,凤府主就独立重生吧!”
凤霄会心:“宁舍我的行迹也有了停顿?”
余茉!
崔咏嘴角抽动了一下,心说这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面上却还笑眯眯:“好,年青人就该有志气!”
“你放开我!”女人的手腕被男人攥在手里,正冒死挣扎。
崔不去沉吟道:“南金环,北雁荡,金环帮和雁荡山庄的当家人,武功并不算顶尖,但他们一个把握了南边水运,一个在北方也是大富之家,云海十三楼若想干大事,必定需求源源不竭的财帛,会拉拢这两家,并不奇特。”
现在,他或许还没去穷究这此中的不同。
当他来到崔不去的客房外头时,就瞥见奉侍崔不去的婢女正端着水盆从外头走出来,小声嘀咕,满脸迷惑。
女人不管不顾跪了下来,哭诉道:“爹,这杀千刀的崔琳,竟敢疏忽家规,在外头似养外室,还说要休了我,您可得帮我作主啊!”
男人想必就是崔咏四个儿子里头,那最不成器的三子崔琳。
崔不去淡淡道:“与裴兄差未几。”
崔琳皱眉:“都这么晚了,还出去?”
凤霄慢条斯理道:“那么以崔道长的为人, 应当是宁肯吃不完倒掉, 也毫不会放在桌上被我瞥见, 你放在这里,不就已经做好让我发明的筹办了?”
凤霄笑道:“哪一支都不是,祖上平淡,籍籍知名,到了我祖父那一代,幸运谋得一官半职,我又是三代单传,故而有些率性罢了。”
凤霄拍拍他的肩膀:“但如许挺敬爱的,持续保持!”
“你敢!”女人闻言也不挣扎了,当即大声尖叫起来。
再看中间崔九娘几次望向凤霄的眼神,他那里还不明白孙女在想甚么,这清楚是被美色所惑了,但这裴惊蛰如此高傲不懂谦逊,又非王谢出身,如何看都不是九娘良配。
“都开口!”崔咏怒喝,一拍身前桌案,二人总算有些顾忌,不敢再大声鼓噪,脸上余忿未消。
崔琳这才杜口,不敢多言。
他见崔不去如有所思,便道:“你是不是在想,他弟弟为了担当山庄,害了他的哥哥?”
崔咏还要再问,孙大夫适时道:“东翁,我年龄已高,不宜久站,两位小友也是初来乍到,你如许查问,他们会惶恐的,不如先安设人住下,再渐渐叙话不迟。”
男的却满脸怒容,气势汹汹,出去便道:“爹,我要休妻!”
“白玉。”崔琳唤着婢女的名字,“阿谁凤公子可在屋里?”
婢女忙施礼道:“凤公子与裴公子出门去了。”
凤霄紧随厥后,盘算主张要他开口了:“多年未归,是不是另有点近乡情怯,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