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兄,因为你,我的生命才有了意义,就算没有明天,就算火线只是死路,小曌也不再惊骇了……”
沈弃转头望去,只见漫漫火海里,有很多黑衣刺客追逐着马邑城民,遇有抵挡者,就是利剑穿身、拦腰横断,男女老幼惊骇地踉跄奔逃,不竭收回惨厉哀嚎,鲜血就这么一大片、一大片洒落,将朴素的古城化成了人间炼狱……
同时候灵月娇呼一声:“我去找苏家的小蹄子!”
流光虽冒死支撑,但内力不及,银丝尽向两旁飞散,目睹沈弃足尖已逼近胸口,转眼就要被踢得胸穿身破,却还不肯退,因为他早想和排名第一的暗影好好较量,现在师父给了这机遇,怎能错过?
沈弃正想畴昔救人,火线俄然耸峙了三道凌厉人影,他们都骑在骏马之上,居中一个是灵月,别的两名少年并没见过。
左边的少年面庞清峻、端倪阴冷,不管五官或身影,每一分、每一寸都像刀削笔刻般刚硬挺直,没有半点多余、半分柔嫩,恰是“日光月影”中排名第三的流光使,他双手负背,看不见兵器,但身周的氛围已冷凝成雾霰。
焚日也落下地来,但只一刹时,沈弃已身如飞矢,冲过两人中隙。
流光趁沈弃用心之际,将银丝收束,甩卷畴昔缠他双足!
灵月笑吟吟道:“暗影,你好久没跟焚日、流光聚聚了,他们都很驰念你呢!我晓得你甚么都忘了,但师父有命,要我们把天刑者请归去,只要你不好事儿,大师就还是好兄弟,不然他们要脱手,我可也拦不住!”
已退了出去,奔向苏家小园。沈弃顾虑苏莺,不想与之胶葛,身子一缩、往下急坠,要从下方脱出焚日双臂包合当中,流光却已攻到!蓦地银芒大盛,四周八方尽是丝丝光流,寒气满盈。
沈弃才冲过大片火场,直倒抽一口冷气,只见月阴杀手影影绰绰,遍及火线,不知有多少,这些人都受过严苛练习,一旦动起手来,满是不要命的打法。
沈弃怒道:“月阴宫这么大肆前来,是想铲平马邑么?你要抓天刑者,为何要大肆烧杀、伤害无辜?”
沈弃决定抛高兴中顾虑,尽快阔别马邑统统,他大步向南行去,筹办进城采办马匹,谁知才走不到半里路,火线却传来阵阵敲锣打更、吵嚷呼救声:“走水啦!走水啦!快救火,大师快救火!”
沈弃大掌向上挡去,焚日却已算准他手臂这么一高举,就会暴露胸前佛门,左拳更快速的撞向沈弃胸口,这两拳合出,沈弃不但上盘立即被锁住,更被热烘烘的拳风完整覆挡住,一时候竟是头晕耳鸣、胸闷暴胀,上身燠热得将近起火,此拳术之诡异,实在罕见。
沈弃面对两方夹攻,情急之下,脱下外袍抛飞畴昔,像一片云般往流光当头罩下。流光万丝齐发,剎那间就把那件外袍破成粉碎。
他缓缓回身,头也不回的拜别,只唇角笑意垂垂僵成了苦涩。小曌站在高慢的城楼上,目送沈弃身影消逝在苍茫里,任北风吹乱薄弱的衣衫,在清冷的月光下,无声地流下了泪水。
她心中冲动,白净的脸上不由染了红晕,唇角漾开一抹浅含笑意,斑斓晶瞳更如夜空中最刺眼的星光,熠熠闪动。
“天涯天涯……只要我跟你?”
沈弃浅笑道:“那么……我不在时,你要多保重本身。”
右边那少年则是排名第四的焚日使,铜铃大眼、鼻高嘴阔,满身肌肉盘根虬结,骨节劈劈啪啪作响,狂野的气味比周遭火焰更狠恶,他双拳紧握向前,仿佛随时能将人轰成炭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