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一目睹他们困兽犹斗,过不了多久,便会束手就擒,不由得仰天哈哈大笑。笑声未止,一条黄绫俄然从敞开的窗户飞了出去,仿佛一条怪蟒,缠住陆家宝的腰身,呼地一声,陆家宝腾空而起,被拉出了窗外。
这一下突如其来,当真是石破天惊,世人吓了一跳,定睛看去,倒是中庭树下的一方石鼓,不知如何的被人扔进房来。这石鼓不下二百来斤,再加上一抛之力,何止千斤,总算张守一见机极快,也是出于本能,要不然非被砸伤不成。
败落的大厅里一时沉寂无声,过了半晌,张守一俄然拔剑在手,徐行走到中庭,朗声道:“何方高人光临?便请下来一叙如何?”
天师道的二十四祭酒俄然间交叉游走,四个方阵合而为一,变成一个大的方阵,将四大门神团团围在当中。
闹腾了半响,天师道世人个个白手而归。红缨见世人向霜打的茄子,全都是一副没精打采,低头沮丧的模样,晓得陆家宝已经被人劫走了,不由得大为愤怒,说道:“你们天师道真是了不起,连一小我都看不住,还无能甚么闲事?”
天师道的众祭酒见正主儿被人抢走,天师一马抢先的追出,也没有多想,当即有人丢下四大门神,有的夺门而出,有的跳窗出去,纷繁喝道:“朋友,不要走,当真有本事,明刀明枪的一交高低。”
流行天下一声呼哨,四大门神大笑当中,夺门而出。
数人一去,这铁桶普通的方阵不攻自破,雷鸣一声哈哈大笑,挥动着双锤,堵住大门口,叫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人都已经走了没影子,还追干甚么?归去,归去。”
张守一双足落地,身子滴溜溜一转,化去那庞大非常的打击力,跟着双手顺势一推,将那东西推了出去。咔嚓哗啦一阵响,那东西将照壁突破一个大洞,瓦片、泥土,落了一地。
众祭酒目睹杂物飞来,只得遁藏,一时候相互挤撞,乱成一团。
天师道世人都吓了一跳,心下深思:“莫非又有仇敌来犯?怎地在外守望的人,竟然没有声示警?来者无声无息,看来又是一个妙手,我天师道真是祸不但行。”
红缨还是不依不饶,道:“你不是有很多的本领吗?甚么撒豆成兵,甚么呼风唤雨,你随便来一样,先找到陆家宝再说。”
这屋子固然造的安稳,但接连遭到重创,只听得飕飕、砰砰、拍拍,响声不断,门板的碎块乱飞,墙上的断砖头,屋顶上的瓦片泥块纷繁下坠。一时候灰尘飞扬,天昏地暗,偌大的一个大厅,已经摇摇欲塌。
张守一武功固高,见地亦是超人一等,但此番先是四大门神来去自在,接下来在眼皮子底下,陆家宝被人抢走,并且是谁也不晓得,可算丢人丢到家了。再听红缨这冷嘲热讽的一番话,正中间中的痛苦,眼望着大厅破洞百出,厅里一片狼籍,不由长叹一声,只感觉这些门人资质有限,难成大事。
四大门神万没有想到这方阵如此短长,如同滚滚大浪袭来,一时候顾上顾不高低,顾下又顾不了上,不由得一退再退。雷鸣一声空有一身力量,双锤高低飞舞,倒是没有一锤打实,直气得哇哇大呼,又退一步,四人已经是背靠背,再也无处可退。
这一手绝顶的轻功一露,先声夺人,天师道世人都是心头一震。
云天雾地仗着步法了得,移形换位,避实击虚,躲开了方阵,不想吴巴山仗剑守在一旁,一剑刺去,堵住了他的退路。顷刻间方阵赶至,六剑剑光活动,迫得他手忙脚乱的抵挡,更加的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