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皇后娘娘加快法度几近小跑起来,保持着间隔悄悄跟在她身后的两个宫女只得也加快了步子,她们已经跟了大半个时候,早冻到手脚都有些生硬了。可娘娘就恰好没有半分要回宫的意义,现在她们既不敢上前劝止,又没胆量分头再去催请莫洛嬷嬷,只得苦着脸仍旧保持那不远不近的间隔稍在前面;也不知今晚这不利的差事甚么时候才算个绝顶。
两宫女一听她说的仍全然都是醉话,不由得相顾苦笑,这时没有别的体例,只得一人一边半扶半架着这位醉意昏黄的皇后娘娘勉强向凤翔宫方向挪去。谁知朵兰没走几步俄然就大发脾气,摆脱了她们的手厉声喝道:“你们是何人?还不快放开本宫,莫非你们百口的脑袋都不想要了么!”宫女们吓得魂不附体,仓猝跪倒叩首,又极力要求道:“娘娘,那边火势看着大得很,这里委实有些伤害,您就跟奴婢们回宫去罢!”
春寒料峭,这初春的长夜倒与寒冬时节也没有甚么太大的分歧,那浸入肌理的森冷之意反倒像是又更砭骨了几分。西羌国皇后朵兰单独一人在空旷阴暗的皇宫中孑然安步,浑身浓烈的酒气让她几近感受不到北风的侵袭,心中尽是酸楚孤寂与失落,却又夹着几分被酒精煽起来的亢奋,让她一起大步向前,漫无目标却不知倦怠,就像又回到十几岁那年一小我半夜里悄悄去草甸子上捉萤火虫时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