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胡德帝俄然一声厉喝,打断道,“国姓爷待施琅天高地厚之恩,何曾害得他家破人亡过?”
方大洪却阴阳怪气道,“为甚么?哼,一个忘恩负义、卖主求荣的小人,还能为了甚么,当然是为了繁华繁华!”
“对不起了,本公子行事一贯如此,袁大王如有甚么定见,固然放马过来。”慕容复却一点面子也不筹算给,冷声直言道。
“你……”胡德帝顿时大怒,幸亏袁承志还算明智,仓猝拦住了他,“胡总舵主息怒,以大局为重。”
“不错!”胡德帝接口道,“慕容复,我们请你来是为了大局考虑,止息兵戈对两边都有好处,可如果你是以把我六合会当作软柿子,觉得能够肆意揉.捏,那就大错特错了,我六合会十数万弟兄,台湾数十万军民,纵是鱼死网破,也毫不叫你好过。”
“好吧。”沉吟很久,慕容复缓缓点头,“我就给二位一个面子,替你们与施将军说项说项,不过有言在先,这不是无前提的,别的施将军会不会承诺退兵,我也不能包管。”
氛围俄然变得奥妙起来,袁承志赶紧开口道,“慕容公子,朋友宜解不宜结,袁某虽不知你与郑家有甚么恩仇,不过值此天下动乱之际,恰是颠覆满清的大好机遇,我等当摒弃前嫌,同心戮力,驱除鞑掳,复我国土,这个时候内斗,岂不令亲者痛,仇者快?”
“无耻!”世人听后内心不约而同的骂了一声。
随即又苦笑着朝慕容复说道,“慕容公子,万事好筹议,我们昔日无怨,克日无仇,何必一言分歧就脱手?”
此言一出,帐中之人均是变了神采,金蛇营还略微好些,六合会的人则沉着一张脸,大有一言分歧就脱手的架式。
世人听了这话均是不信,出钱帮助却没有话语权,世上另有如许的冤大头?那你如何不来帮助我们金蛇营或者六合会?
胡德帝神采大变,还待脱手却已迟了,砰的一响,方大洪倒飞而出,空中时鲜血狂吐,差点没当场断气。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你们先把好处给了,退不退兵我考虑考虑。
袁承志是个老好人,倒没有是以而活力,反而劝道,“胡总舵主,慕容公子肯谈,总归是一个好的开端,我们无妨先听听慕容公子的前提。”
“内斗?谁跟你内斗了?”慕容复内心鄙夷的想着,嘴上却非常诚心的说道,“袁兄的意义我明白,可这话跟我说不着啊,我跟郑家没有恩仇,有恩仇的是施将军,人家被郑家害得家破人亡,现在气力强大了,有前提了,归去报仇那是天经地义,我怎好……”
胡德帝面色微缓,看向慕容复。
现在神龙军被困在海上,如无根浮萍,进退不得,补给亦是非常困难,而郑家则完整没有这层顾虑,相反,时候久了他们只会越来越强,此消彼长,说不定哪上帝动反击,施琅可就只要歇菜的份了。
胡德帝反应不慢,赶紧闪身到一旁,袖袍鼓荡,手掌搭在方大洪的肩头。
不一会儿,袁承志与胡德帝同时罢手,方大洪面如金纸的软倒下去。
六合会立即出来两人,将方大洪扶走。
这倒不是说他当初决定出兵台湾有甚么题目,遵循他本来的打算,神龙军以闪电战登岸,先站稳脚根再缓缓图之,拿下台湾是轻而易举的事,孰料这中间不知出了甚么不对,施琅竟没能第一时候登岸,乃至拖到六合会声援到达,两边对峙了下来。
慕容复摊了摊手,“不为甚么,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即便鄙人修书一封,那施将军也一定会同意退兵,唉,实在诸位有所不知,鄙人与神龙教的干系并没有你们设想的那么密切,很多时候慕容家只卖力出钱帮助他们,在军事上没有多少话语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