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时,檐头俄然掠下一个黑衣人影,行动如风,顺手撒起一把飞针,向嵩山世人射去。
刘正风好像没听到费彬的说话,神采木然,缓缓坐了下来。
只听得屋顶上东边西边同时各有一人应道:“好!”黄影闲逛,两小我已站到了厅口,这轻身工夫,便和刚才费彬跃下时一模一样。站在东首的是个瘦子,身材魁伟,定逸师太等认得他是嵩山派掌门人的二师弟托塔手丁勉,西首那人却极高极瘦,是嵩山派中坐第三把交椅的仙鹤手陆柏。这二人同时拱了拱手,道:“刘三爷请,众位豪杰请。”
岳不群道:“刘贤弟,倘若真是朋友,我辈武林中人,就为朋友两胁插刀,也不会皱一皱眉头。但魔教中那姓曲的,明显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设法来投你所好,那是最最恶毒的仇敌。他旨在害得刘贤弟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包藏祸心之毒,不成言喻。这类人倘若也算是朋友,岂不是污辱了‘朋友’二字?前人大义灭亲,亲尚可灭,何况这类算不得朋友的大魔头、大奸贼?”
向大年朗声道:“我们受师门重恩,义不相负,刘门弟子,和恩师同生共死。”
费彬将令旗一展,朗声道:“泰山派天门师兄,华山派岳师兄,恒山派定逸师太,衡山派诸位师兄师侄,左盟主有言叮咛:自来正邪不两立,魔教和我五岳剑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刘正风交友匪人,归附仇敌,凡我五岳同门,脱手共诛之。接令者请站到右首。”
大厅中沉寂半晌,一名年青男人说道:“刘师伯,弟子们获咎了。”便有三十余名衡山派弟子走到恒山派群尼身侧,这些都是刘正风的师侄辈,衡山派第一代的人物都没到来。
费彬朗声说道:“左盟主言道:刘正风乃衡山派中不成多得的人才,一时误交匪人,入了歧途,倘若能深自悔过,我辈均是侠义道中的好朋友,岂可不与报酬善,给他一条改过之路?左盟主叮咛兄弟转告刘师兄;你若挑选这条路,限你一个月以内,杀了魔教长老曲洋,提头来见,那么过往一概不究,此后大师还是好朋友、好兄弟。【ㄨ】”
此言一出,厅上群雄尽皆惊诧,均想:“刘正风是否金盆洗手,如何会和武林中千百万同道的身家性命相干?”
群雄见他大义凛然,暗自佩服不已。
刘正风仍不置答,数千对目光都集合在他脸上。大家都觉刘正风答与不答,都是一样,他既然答不出来,便即是默许了。过了很久,刘正风点头道:“不错!曲洋曲大哥,我不但识得,并且是我平生独一知己,最要好的朋友。”
刘正风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与曲大哥至心订交,他已经承诺我不会滥害我朴重人士。要我杀他,我办不到。”
刘正风道:“鄙人平生当中,从未见过魔教教主东方不败一面,所谓勾搭,所谓诡计,倒是从何提及?”
群大志想:“此言也有些事理。”
群雄听了,群情纷繁,没想到正道的刘三爷会说出这类保护魔教的话来。
刘正风脸上俄然闪过一丝苦楚的笑容,说道:“曲大哥和我一见仍旧,以乐律倾盖订交,我岂能侵犯于他。”
刘正风并不置答,目光射到岳不群脸上,道:“岳师兄,你是位明辨是非的君子,这里很多位武林高人都逼我出售朋友,你却如何说?”
岳不群无法长叹一声,走到了天门道人身侧。王璟、劳德诺、岳灵珊、陆大有等也都跟着畴昔。
刘正风缓缓摇了点头,说道:“岳师兄,你是读书人,当晓得大丈夫有所不为。你这番良言相劝,刘某甚是感激。人家逼我害曲洋,此事千万不能。正如如果有人逼我殛毙你岳师兄,或是要我侵犯这里任何哪一名好朋友,刘某即使百口遭难,却也决计不会点一点头。”群大志道,恰是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