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当即当场坐下,各门各派的弟子都跟着掌门人坐在一起。
左冷禅嘲笑道:“如果正大光亮的单打独斗,莫大先生原一定能杀得了我费师弟,但如忽施暗害,以衡山派这等百变千幻的剑招,再强的妙手也不免着了道儿。我费师弟在你衡山城四周出事,除了你莫大,谁能有如此本领?”
天门道人被他一激,三言两语,便堕入了彀中。丢弃掌门铁剑,被玉玑子所得。
左冷禅道:“想我五岳剑派向来同气连枝,百余年来联袂缔盟,早便如同一家,兄弟忝为五派盟主,亦已多积年所。只是近年来武林中出了很多大事,兄弟与五岳剑派的前辈师兄们筹议,均觉若非联成一派,同一号令,则来日大难,只怕不易抵挡。”
左冷禅续道:“我五岳剑派合而为一,是我五派立派以来最大的大事。莫大先生,你我均是一派之主,当知大事为重,私怨为轻,只要于我五派无益,小我的恩仇也只好搁在一旁了。莫兄,这件事你也不消过分担忧,费师弟是我师弟,等我五派归并以后,莫兄和我也是师兄弟了。死者已矣,活着的人又何必再逞凶杀,多造杀孽?”他这番话听来平和,含义却实在咄咄逼人,意义显是说,倘若莫大先生附和合派,那么杀死费彬之事便一笔取消,不然自是非清理不成。他双目瞪视莫大先生,问道:“莫兄,你说是不是呢?”
俄然间世人眼一花,一个麻衣男人蓦地跃起家来,迅捷非常的冲进了玉玑子等人的圈子,左手斗笠一起,便向天门道人头顶劈落。天门道人竟不抵挡,挺剑往他胸口刺去。那人快速一扑,从天门道人的胯下钻过,右手据地,身子倒了转来,呼的一声,足跟重重的踢中了天门道人背心。这几下招不偶特之极,峰上群英堆积,各负绝艺,但这男人所使的招数,世人却都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天门猝不及防,顿时给他踢中了穴道。
天门道人多么刚烈,当众连遭欺侮,愤恚难当,甘舍己命,运内力冲断经脉,解开被封的穴道,奋力一击,双手环转,抱住了麻衣男人头颈,喀的一声,将那人颈骨硬生生的折断,那男人满头满脸都喷满了鲜血,顿时毙命。但天门道人本身经脉俱断,口中一股鲜血直喷了出来,也倒地而亡。天门座下众弟子齐叫“师父”,抢去相扶,见他已然断气,顿时大哭起来。
嵩山封禅台,肇端为大麻石所建,每块大石都凿得极是平整,乃是帝皇为了祭天祈福,不知差遣多少石工,破钞多少光阴,方才成此庞大布局。左冷禅命人好好修整一番,涂抹泥苔,以备本日之用。只是这封禅台年深月久,颇已毁败,有些石块上斧凿之印甚新,较着是新近补上,不免不美。
莫大先生心中一宽,点头道:“你妄加猜想,又如何作得准?”心想本来他只是平空推想,并非有人泄漏,我跟他来个抵死不认便了。但这么一来,衡山派与嵩山派总之已结下了深仇,本日是否能生下嵩山,可就难说得很。
玉玑子说道:”天门已死,由我接任掌门,各位如果无贰言,我泰山派唯左盟主马首是瞻!“
话分两端,王璟与任盈盈大婚的当天,嵩山封禅台,朴重众群豪齐聚。少林方证大师,武当冲虚道长,五岳剑派一干掌门,另有很多慕名而来的小门派,鲜明在列,阵容浩大。
天门道人站起家来,声若洪钟的说道:“泰山派自祖师爷东灵道长创派以来,已三百余年。贫道无德无能,不能发扬光大泰山一派,但是这三百多年的基业,说甚么也不能自贫道手中断绝。这并派之议,千万不能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