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人凤悲忿仰天吼怒,有力叹道:“罢了罢了,本日是天要亡我苗人凤……田归农,你赢了。”
“好。”
猛听到有人前来救济,突围有望,胡斐手持单刀,怒喝一声,自屋内冲杀出去。苗人凤随之闪出板屋,冲进人群。
钟兆英三兄弟大吐了口气。有了这句话,最坏的场面也不过是拼个鱼死网破。
半晌之间,孤零零的小屋摆布,已经会聚了三四十人。
胡斐惭愧难当,立即叫道:“等等!”
蓝影一闪,瞬息之间,一个身穿蓝色开襟缎袍的锦衣少年呈现在世人视野,恰是叶锋。
钟兆英凶恶冲田归农“呸”了一口唾沫:“卑鄙小人!”又大声道,“苗大侠,当年我徒儿死在你部下,我兄弟来跟你计帐,厥后得知我徒儿觊觎别人利器,实是死有应得,就算你不杀,我们也得清理流派。只是当时你腿上受伤,我三兄弟仍非敌手,心中不平,苦练了八年武功,想再来请教。在途中得知有奸人要对你暗害,我兄弟兼程赶来,要请你防备,毕竟还是晚了一步。我兄弟三报酬何而来,你已经晓得。倘若你因我兄弟三人而死,我兄弟三人也决计无脸苟活于世!苗大侠你放心,鄂北钟氏三雄总算另有些名头,田归农不敢胡乱杀人。”
站在近厅处的男人道:“田大爷身份高贵,岂是你想见就能见的?苗人凤,你双眼瞎掉,已成废人,还敢这么张狂,真是不知好歹!”
苗人凤突然罹难,心智大乱,见有人从外杀了出去,气愤地冷哼一句:“卑鄙小人,那里逃?!”耳朵动了动,肯定胡斐的位置,以手作剑,使出苗家剑法中一招“冲天掌苏秦背剑”,右掌含怒挥出,直往胡斐后背击去。
约莫一炷香工夫,苗人凤和胡斐尚未冲出包抄,核心前来救济的鄂北钟氏三雄已经失手被俘。鄂北钟氏三雄悲观沮丧道:“苗大侠,我钟氏三雄学艺不精,毕竟还是没能救你出去。”
正在此时,远远忽地又传来三个声音:“苗大侠,我钟氏三雄前来助你!”
胡斐怒骂道:“无耻小人,连小孩也算计!”
田归农洋洋得意道:“我们是循分守己的良民,怎敢说要人道命?只不过,倘若苗大侠自发无颜存活于世,自行了断,那可跟我田某没半分干系。”
屋门大开,胡斐举目望去,十几个手中拿着刀剑、铁链的人远远走了过来。抢先一人,身穿古铜色缎袍,面相极是俊雅,举手投足间,便彰显出一股儒雅风采,恰是天龙门北宗掌门田归农。
苗人凤沉默半晌,既没有答复“是”,也没有答复“不是”,只道:“贼子人多,已将我们包抄,我眼睛已瞎,你也受了伤,决计没法突围。你替我守着门口!”
胡斐紧跟刘鹤真而来,暗道:糟糕,这刘鹤真想暗害苗人凤,竟操纵本身替他挡住鄂北钟氏三雄!心中又是气愤,又是惭愧,大怒道:“恶贼敢尔!”
胡斐心下大骇,苗人凤不愧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双眼固然瞎掉,但这一掌,辩位之准,角度之精,内力之浑厚,他这毛头小子可难望其项背了。
胡斐吐了一口鲜血,身材向前飞去,撞在木桌上,又是砰的一声巨响,木桌轰然散架。
苗人凤沉声道:“好。想要我苗某性命的,都需拿命来换!”
田归农神采一变,厉声道:“先把那三个碍眼的给我摒挡了!”
田归农装模作样道:“在苗大侠面前,我田某怎敢耍把戏,不过是谨慎谨慎些罢了。我记得苗大侠另有一个六岁的爱女,存放在三里外的李家屯。我怕孩子醒来找不到爹爹,特地命小女前去驱逐苗大侠令媛了,半晌就将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