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镜心见毕擎天掌力如此雄劲,也不由暗中喝采,看着那一掌已打到长谷川的身上,忽见长谷川手掌统统,两人身形快速分开,各自踉踉跄跄地发展三步,两人的行动都是快到顶点,围在场边的日本军人,但见他们一合即分,稍沾即退,都不晓得此中奇妙,铁镜心倒是大吃一惊,长谷川的脱手,用的竟是上乘的借力打力工夫!
两个八段军人接连惨败,全场震惊,往前抢救的日本军人又惊又怒,摩拳擦掌,纷繁拥上,铁镜心负手背后,用日语仰天大笑道:“这就是日本国的军人道精力么?”忽听得长谷川厉声喝道:“都给我退下。”顿时全场寂静,只见长谷川面色如铅,一步一步地踏出场来。铁镜心正待发话,只见长谷川向他一指,道:“你也退下,你晓得我是何人?我堂堂九段妙手,岂能乘你力乏!咄,你们的队长是谁?”
两人互换了一招,摸索出了相互武功的深浅,两边都没有实足取胜的掌控,毕擎天使削发传的降龙掌法,左掌用的是阳刚之力,右掌则发挥阴柔之力,刚柔互济,隔空发劲,把仇敌拒在离身八尺以外,不求有功,但求无过。长谷川的“柔道”必然要触及仇敌的身材才气发挥,毕擎天左攻右守,总不让他欺近身边,他自是无计可施,只得来回游走,寻觅战机。但如此一来,毕擎天也没法打中长谷川,劈空掌力虽能拒敌,却也不能克敌制胜,两人游斗了数十回合,兀是成了个两平之局。
这边厢,于承珠与铁镜心都悄悄捏了一把盗汗,他们二人固然各自胜了一个八段军人,过程殊不轻易,八段如此,九段可知,毕擎天既已自认是他们的魁首,若然这场输了,则之前连胜的几场,也将黯然失容。唯有赵安然还是悠然得意,若无其事。
场边铁镜心与于承珠站在赵安然斜火线半个身位,并肩观战,看到此际,铁镜心才松了口气,对于承珠道:“毕大哥本来亦是粗中有细,用如许的战法,纵不能胜,亦可保持不败。只要这一场打成平局,我们明天就胜定了。”于承珠点点头道:“论实在的工夫只怕是那长谷川还胜一筹,幸亏毕大哥的降龙掌法短长,内力也比仇敌强很多,如许缠斗下去,并不亏损。怕就怕他贪功躁进。”话犹未了,只见毕擎天掌法一变,有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上,一派粗暴之气,手脚起处,全带劲风,长谷川给他逼得步步后退,场边的日本军人,全数相顾失容!
要知日本的九段军人,除非有同一级的妙手在场,不然例不了局。长谷川以九段军人又兼总裁判的身份,本来是不筹办出场的,但见两个八段军人惨败,本身要不出场,日本军人道的面子全被丢光。迫不得已,出来应战,又用心点明毕擎天的身份,含糊地把毕擎天举高为“中国豪杰的大首级”,那是说给本国人听的,表白本身并不是为了一个浅显人物而例外了局。
这一下当真是全场耸动,在场的千多日本人,个个都是又镇静又担忧,他们本来对九段军人奉若神明,以为他们战无不堪,但本日接连看了几场中国军人的奇妙武功,这信心却又不免多少有点摆荡,恐怕长谷川也吃败仗。大家都睁大眼睛,看着这有关日本军人道荣辱的一场决斗。全场鸦雀无声,连一根针跌在地下都听得见响。场中的长谷川与毕擎天二人微微俯身,瞪目对视,状若斗鸡。两边都在凝神待敌,不敢抢先发招。
毕擎天对劲之极,心道:“本来你也晓得我的盛名!”哈哈笑道:“中国的豪杰数不堪数,赛过我的也不知多少。何必大首级与你较量。”长谷川嗔目说道:“莫非你不是大首级么?”毕擎天道:“不敢,谬承一众弟兄推举,窃据此位,我心中可不敢以大首级自居。”长谷川道:“你们支那人总不利落,既然是了,又何必谦善。好,我本日以大日本九段军人的身份,向你们支那的大首级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