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萨玛兄弟夙来心高气傲,固然已深知赵安然高深莫测,但被吵嘴摩诃一激,都禁不住好胜之心大起,只听得“唰”的一声,两兄弟同时拔出了一柄新月弯刀,阿拉伯刀极是驰名,不在缅刀倭刀之下,这两柄刀更是千锤百炼的宝刀,一出刀鞘,便觉寒气森森,刀光刺眼。
赵安然举起木剑悄悄一架,阿萨玛这一刀劲力内敛,凝集至极,再加上宝刀锋锐非常,自傲足以分山断水,却不料一刀劈去,俄然感到毫无着力之处,赵安然那口木剑竟像一片薄纸一样附在他的刀上,如果普通功力不到的人,这一下就得骤失重心,收势不及,颠仆在地。阿萨玛功力深厚,刀剑甫一打仗便感受不对,赶紧抱元守一,留力不发。赵安然也忍不住赞了一声“好!”但手中却涓滴不缓,木剑摆布绞转,带着阿萨玛的宝刀接连画了几个圈子,阿萨玛只觉到手中的宝刀跟着赵安然的木剑急转,被一股大力不住拉扯,眼看着宝刀就要脱手飞去。
赵安然木剑轻拂,好整以暇的道:“两位的刀法现在贫道已见地了,不知另有甚么奇妙的工夫,能够让贫道一开眼界的?”
赵安然信手挥洒,将阿萨玛兄弟的金球一一震飞,蓦地大笑道:“于丫头,你看得如何了?”于承珠不由应道:“我看着呢!”,只见赵安然剑法一变,就如同织起了一张大网,但听得噗噗之声,不断于耳,阿萨玛兄弟所发的金球,一进入剑网当中,便似泥牛入海,再也飞不出来,未几一会,赵安然的木剑之上,挂满了一长串的金球,本来暗淡的木剑一下变得金星闪闪,娟秀无俦!本来刚才阿萨玛兄弟所发的金球,能够飞去飞回,当然是因为他们奇巧奇特的暗器伎俩,同时也是因为赵安然木剑的反震之力,现在赵安然却用心将金球放进本身的剑网以内,因为他的内力远在阿萨玛兄弟之上,那些金球又都是镂空了的,被赵安然木剑所发的真力一挤,都一一飞到了剑上,让赵安然自但是然地将金球贯穿起来!半晌以后,阿萨玛兄弟的三十六颗金球,已只剩下六颗,这时都收回击中,不敢再发,提着新月弯刀愣在当场。
赵安然淡然一笑,缓缓拔剑。长剑出鞘,世人都吃了一惊,剑身光芒暗淡,色作淡黄,鲁钝无锋,竟是一把木剑。与阿萨玛兄弟的宝刀比拟,当真是天壤之别。
吵嘴摩诃神情凝重,白摩诃道:“想不到阿萨玛兄弟另有这一手压箱底的工夫,幸亏前几次比武他们未曾发挥,不然你我乍一碰到,不免会手忙脚乱。”黑摩诃点头道:“固然不至于会被他们打伤,但猝不及防之下,很能够吃个小亏。”白摩诃道:“且看天玄真君如何破解他们的暗器。”
于承珠看得心神如醉,阿萨玛兄弟所发的暗器,已是奇妙惊人,而赵安然破暗器的伎俩,更是难以思议。于承珠想道:“即使是渔翁撒网,也有漏网之鱼,这伎俩是如何练的?何况他又要让一些金球出去?能令仇敌的暗器有去无回,无一漏网,这真是难上加难的了。”于承珠在张丹枫门下十年,早已将那本《玄功要诀》读得烂熟,看了赵安然与阿萨玛兄弟这一场比武,但觉书上很多精微奇妙之处,特别是对暗器的应用与破解这一章,平时难以贯穿的,现在都一一迎刃而解。
但见前头那一组三颗金球,被赵安然的木剑一荡,向着阿萨玛兄弟激射飞回,却被他们续发的金球一撞,又飞畴昔,如是数次,阿萨玛兄弟一共连发三十六个金球,相互碰撞,斗场上金光闪闪,尽是金球飞舞,每个金球都是镂空了的,顶风发声,仿佛甚么野兽的怪啸,惨厉之极,于承珠在半山腰都觉心魄动乱,于承珠心道:“本来这类暗器另有勾魂摄魄的服从,但内功有火候的人,也不至于就被扰乱心神。”再一看时,只见那三十六颗金珠,飞去飞回,竟无一颗跌落地上,偶然是相互碰击,偶然是阿萨玛兄弟用弯刀去拨那金球,看未几久,已看出每颗金球都是认定对方一个穴道攻击,三十六颗金球,竟是分打人身的三十六道大穴,于承珠非常奇特,再看些时,才看出此中事理,本来一旦金球被赵安然的内力震飞,阿萨玛兄弟就立即用弯刀将它拨正,而如果一边飞来的金球被赵安然闪过,那一边的另一人就将金球勾回,以是每一颗金球飞向赵安然之时,都是对准他的穴道。于承珠这才大惊失容,想不到人间竟有如此神妙的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