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洛阳放手,焰光坠地,火星四溅。
“我过往未曾在法师之间立名,仓促参与斗法,诸位同道只怕嘴上不说,内心也多少有些微词,就如这位韦顶公法师。”
木台四方,边长约有十五米。
秋石背后,关洛阳站起家来。
这一抓之力隔空而生,足足有两三百斤的力量,能够等闲把一个大活人拎起、摔落,并且因为不是实体,以是不管如何挥挡挣扎,都没法摆脱。
这一段话语远远传开,拂过擂台周边的数百人,传到空旷林间。
有前贤为鉴,这类事情,秋石做起来一片安然。
可明天的斗法,既没有给他们摆法坛、祭鬼神的余裕,也没有不利鬼第三人,作为两边术法争夺的媒介,以是反而玩不出多少花头。
这话一出,三百余人之间,好些派门都有些躁动。
役虫之术和佛门把戏的连络,就算是放在当年围歼水盗的疆场上,续罗和尚也能以一挡百,唤起那些逃亡强盗最深沉的惧意。
俗话说,熟行看门道,内行看热烈。
出乎料想,第一个笑着鼓掌的竟是韦顶公。
九鹤道长下葬后的第二天,真武祠火线广场上,大香炉已被移开,上千根原木,被各派的门人一同运来,垒起一座三尺高台。
雄王庙香火鼎盛,高典法师的神通渊源流长,自有独到之处,手提一柄缠绕麻布的木杖,下台以后,拄杖不动。
而童水法师学的是小五鬼搬运法,并且走的是朴重途径,汇集小鬼后,洗练怨气,豢养香火,比起那些邪派来讲,无需担忧反噬,固然耗时较长,但却能在白日里发挥,恐惧阳光。
在众目睽睽之下,青铜的光辉于肌肤之上凝练出来,繁复的斑纹从手肘的部位,伸展会聚到指尖。
十六家抓阄,定下了第一轮的敌手以后,秋石起家,甩动拂尘,朗声说道:“本日斗法,只是同道参议,为选出玉箓大法师符令的新任执掌者,尽量点到为止。”
第一场比斗,是清化府雄王庙高典法师,对上交州府山神庙的童水法师。
“妙松被他杀了?!”
泾阳王生子貉龙君,貉龙君娶妪姬,生有百男,是为百越之祖;百男之宗子随妪姬居山中,是为雄王。
又有人在人群中说道:“我们素知武当是法武兼修,但这类事情上你们竟然也让武夫来乱来,未免有些坏了端方吧?”
续罗大师愣了半晌,才叹道,“是贫僧败了。”
世人看向秋石。
“那就如许吧,我退一步,变个端方。”
关洛阳抓着这团火焰扫视四周,盯住了韦顶公,俄然一笑。
多达第一个附和:“不错,拳脚工夫练得再好,感受不到法力仪轨,到时候又如何承担主持者的位置?”
虫鸣高文!
“我看这一场不能算,续罗法师也一定就败了?”
“他悲伤过分,在后院昏沉了数日。”
木杖已经飞回高典法师手中,挥动了两下,驱退了那些还想过来胶葛的小鬼。
嗒!
韦顶公瞥见他下台,眼神微变,道:“且慢,此人一头短发,穿的也不是道袍,仿佛并非真武祠的人吧?”
斗法争胜,势在必行。
关洛阳哈腰扳下一块木板,把右手衣袖捋到手肘的位置,道,“如果没有法力,这是甚么?”
三清铃摇响,预示着台上战役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