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脸上悄悄一笑，看了眼呆若木鸡的世人，提步穿过大门，向正熊熊燃烧着的昊华坊走去。
那位方公子，手腕比他设想得还要狠辣几分。
“莫非到了现在，你还想劝我罢手？”
“剑院这下不会放过他的！但我们身为保护，也难逃干系……”
他若执意为师父白雨清向昊山剑院讨个公道，终会逼得剑院强者齐出，共同肃除他这个“不肖弟子”。
“他如何敢……这么做！我们完了，被逐出剑院都是轻的！”
“二品之境，相差差异。凝罡者尊，无罡者鄙。凝罡者万夫莫敌，无罡者千人足矣！”
昊华坊的匾额，代表着执掌此地的昊山剑院的脸面，现在白夜在众目睽睽下斩碎牌匾，正如他所说的，两边之间只能以血去洗刷热诚，不死不休！
白夜单凭肉身就捏碎了她的长剑，不恰是师父所说的凝气成罡，又是甚么！
白夜立即明白这是已经进入昊华坊的方公子一行纵的火，估计对方迟迟没比及他激发骚动，干脆就在昊华坊四周放火，引得剑院派人下山救火更来得迅捷。
她所言不错，即便此时的昊华坊内无人制得了白夜，但不代表山上的昊山剑院不能。
在白夜的右臂前，氛围被从中斩断，构成阵阵劲风，不竭斩在铭记着“昊华”的庞大牌匾上。
但这恰是白夜但愿的，亦是林知胡想让白夜扮演的角色。
“看来他那边也脱手了……”
白夜皱了下眉，似有些不解，旋即有所觉悟，看来他还是低估了那几位剑院高层的无耻，若聂细雨真的清楚武试内里产生的事情，是决不会这么天真地奉劝他。
在世人眼中，白夜这只捏碎长剑的手，此时披发着一种仿佛金刚的光彩，乃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就仿佛他的手再也不是血肉之躯一样。
一口气斩出十六道剑罡，换来的是匾额收回的吱呀吱呀的碎裂声，那写着昊华的金色大字，更是先龟裂开，然后簌簌落尘，在庞大的牌匾坠地之前，就已经化为一地金粉。
聂细雨固然一脸惨白，手指颤抖，却还勉强保持平静：“白夜师兄，罢手吧，就算你已凝气成罡，也决不是剑院众位长老的敌手，你明显晓得的……”
“匾在人在，匾亡人亡。”
当有同门问其为何意时，师父摇了点头，并没有细说，只是当众折下一条柳枝，顺手往一旁的巨石上一掷，便见柳枝深陷此中，只在大要留下一个小小的孔眼。
从白夜指间落下的碎剑，一块接着一块，犹以下了雪般落了一地。
“我与昊山剑院，早已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