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秋庄主。”林伊人朝秋慕尧施了一礼,走到后排乌木交椅上坐了下来。
秋慕尧立即起家,对抢先一人抱拳道,“久仰沈堂主大名,只是无缘得见,本日一见,公然是少年豪杰。”
“我就是秋闪闪,为了出入便利,常做男儿打扮。”少年声音清脆动听,如出谷黄莺。
“有请沈堂主入内。”承训阁内传来中年男人的豪放之声。
林伊人立即向四周略略抱拳,“舍弟自幼鲁莽,言语之间多有冲犯,还望诸位多多包涵。”
承训阁内与山庄院落气势近似,布局简朴,宽广敞亮,墙面上挂着一幅丈余宽的群峰雾霭图,万壑千岩,峰峦叠翠,醉墨淋漓,浑然天成。屋角摆放着几盆高大的花坛藤萝,一排乌木剑架倚墙而立,剑架上摆设着一柄柄斩金截玉的青光宝剑,看上去气势壮观。
秋慕尧正欲开口,门外再次响起清秀书僮的声音,“倚岚门门主陆昀巡弟子言绪,祭奠秋逸山庄秋庄主。”
“子衍,”林伊人低声提示道,“东篱草堂不过是江湖上寂寂知名的小帮派,你出来后可不要给人家神采看。”
林伊人双眸微闪,眸底掠过一抹深意。
林子衍只觉耳中一阵轰鸣,满眼皆是秋闪闪盈盈娇靥,立即将她之前讽刺抛到了九霄云外,连呼如此甚好,眉开眼笑地跟着秋闪闪朝阁外走去。
林子衍眼角轻扫,只在后排角落里见着了几把空椅,心中更加不悦,不耐烦道,“堂堂秋逸山庄,椅子未免少了些,莫非要让我二人与下人挤在一起?”
秋慕尧略缓了缓神,开朗笑道,“秋某与众位豪杰刚才正在参议如何保全乌玠令一事,沈堂主请先行入坐。”
一人拍案而起,怒声道,“我家妹子岂是你这等村夫俗子想见就见的!”
秋慕尧一袭玄色锦袍,神采奕奕,英姿勃发,安闲不迫端坐于主位之上,下首别离是他的四个弟弟秋纪泉、秋盛岚、秋炽冉、秋彦启。
“四哥,”一个身着翠色长衫的少年,从后排乌木交椅上起家道,“我就带着这位公子在园子里走动走动,免得他影响了闲事。”
到了此时,秋慕尧即便再如何沉稳内敛,脸面上也有些挂不住,神采微沉道,“二位请先屈就落座,如若实在不肯听我等叙谈,也可到山庄中游赏一番。”
林子衍本就对骨仙草和藏宝图毫不在乎,来到秋逸山庄只为见一见秋闪闪,听了秋慕尧的一番话,立即有了兴趣,“秋庄主发起甚好,鄙人久闻秋女人英姿飒爽,风采斐然,不知可否请秋女人带路一观?”
林伊人撩开车帘,见马车正行驶在一条宽广的青石板路上,门路两边的几排松柏郁然苍翠、根深叶茂,树下错落有致地停放着很多精美讲求的马车,一匹匹彪悍健旺的骏马举头扬蹄,显现着仆人的丰标不凡。
林伊人长叹一声,微微揉了揉额角。明显,林子衍性子一起,便将秋炽冉视作任他差使的下人,全然健忘要讨秋闪闪欢心的事了。
约莫行进了七八十米,小厮躬身请林伊人和林子衍下车,一个清秀斯文的书僮立即迎上前,将林伊人和林子衍引入了二进院落。
秋炽冉没有推测竟然有人会在秋逸山庄这般放肆,一时恼羞成怒,瞠目结舌,脸膛憋得通红。
林子衍闷哼一声,嘲笑道,“本来是秋女人的兄长,难怪敢在小爷面前如此放肆,如若你成心作陪,无妨带一把伞,中午怕是要落雨。”
林伊人从速上前,抱拳轻揖,“东篱草堂堂主沈东篱,见过秋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