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境道,“几年前,王爷不是总说见着药学文籍就烦心,部属便将那书丢到府外去了。”
“是。”萱娘跟在林伊人身后,二人一起缓缓而行,朝琅风阁走去。
林伊人拿起茶盏,浅浅抿了一口,“委曲你了。”
院子的院墙简朴低矮,很有农舍之风,拱形的门楣上没有铸名,只在右边墙面上挂了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写有“兰息园”三个小字。
“九玄洞?”祁境愣怔一瞬,“莫非展洵西是王爷的人?”
“这便是吴奂声过人之处。”林伊人道,“所谓吃人的嘴硬,拿人的手短,知恩图报乃人之常情,普通而言,他若欠了我的情,天然对我多一份忠心,而我也会对他少一份防备。说穿了,此事一成,吴奂声便欠了我的情,道理上他天然要为翯王府效力,但这不过是他取信于我的一个手腕罢了。”
“可不管如何说,王爷近前的人算是安插到吴奂声身边了。”祁境长叹一声,“哪个不长眼的与王爷为敌,实在是自寻死路。”
林伊人道,“小欢之母与吴奂声确为青梅竹马,可惜前两年在山洪中罹难,余下小欢一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展洵西寻着小欢时,她已温饱交煎,食不充饥,若再迟些,怕是捱不过阿谁夏季。”
林伊人思虑一瞬,“各色都要两株,连根带泥挖出来。”
林伊人让萱娘将鸢尾交给辛州,自个儿撩袍坐入椅中,“传闻辛梨很喜好花草,府里的鸢尾不错,带归去给她各种。”
“回王爷,萱娘正在园子里侍弄花草。”
“起来吧。”林伊人道,“覃贵妃昨日可有难堪你?”
辛州顿首道,“部属明白,只需刺杀,不成伤人。”
林伊人唇角微勾,“太尉楼祈君已在安排展洵西前去九玄洞保护先帝陵寝一事。”
林伊人道,“另有何事不明?”
“嘴皮子工夫愈发好了。”林伊人斜睨祁境,“辛州也该返来了,你去叫他到琅风阁候着,我到兰息园里寻萱娘摘几株鸢尾,一会儿就畴昔。”
林伊人挖苦道,“你丢东西手脚倒是很快,如何暗器就老是比不上邱毅?”
“下去吧。”林伊人衣袖轻抬,撩袍迈入兰息园中。
“本王不刺杀他,不表示太子不会派人刺杀他。”林伊人叹道,“此事亦属无法之举,一则能使陈东闲早生警悟,制止他为太子所害,二则亦可嫁祸太子,让皇上和陈东闲认定太子睚眦必报,心生不满。总之,此次不管太子是否派出杀手,这个罪名都必须让他做实。”
“王爷……”辛州眸光微动,单膝下跪,“辛州有负王爷重托。”
萱娘微微一愣,转而垂首应允。
祁境道,“那此后王爷该如何应对?”
祁境道,“小欢误入天香阁,牵涉到了刘明远,此事对吴公公而言的确有些毒手。但展洵西不过是要谋个浅显的差事,吴公公一个炙手可热的寺人总管,怎会没法安设他,反而要来求王爷帮手呢?”
祁境道,“如此说来,小欢误入天香阁,展洵西拼了半条命,才将小欢她娘的信物送到吴奂声手中,皆是王爷成心安排?”
祁境道,“如此看来,眼下的景象仿佛对五皇子更加无益。”
“萱娘呢?”林伊人冷道。
萱娘道,“进府后都唤她金儿,本来是个被兄嫂嫌弃的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