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蒙蒙的白雾化成一个寂静的老妇人模样,手拄乌黑的麒麟杖,乌黑的头发划一整绾成大髻,饰着墨蓝的玉簪,穿戴同色的对襟长袍,袍上绣满了繁复而斑斓的符文。
沈遥华早已醒了,闻言应了一声,懵懵懂懂当入耳老神婆又道:“她若比我强,本日我们皆难幸免,她不如我,我想让她生她便生,想让她死便死,弱肉强食便是如此,你可明白?”
火上浇油的是在属于她的灰雾中间泛出白中带金的光芒,她本想渐渐炼化的游魂由内而外的腐蚀着她,让她更是痛苦不堪。
一只雾气凝成的大手将少女紧紧握住,任她如何挣扎也逃不出去。
少女心中愤然,若不是这老婆子碍事,她早多吸了两个灵魂了,哪会被困在这里享福。
未几时,沈遥华头一歪,手中玉像滚落在地。
少女立时抛了邪念,凄婉的向老神婆报告了出身。
老神婆手中麒麟杖一点身侧的游魂,“你伤了他的魂根,便得用你的魂根去补。”
老神婆手掌一挥,柳儿泛灰的灵魂全进入了游魂的白光当中。
衰老的声声响在黑暗中,“别在老身面前玩花腔,这里别说是你,就连老身都出不去。”
少女的声音如同催眠的咒语,沈遥华明知不对,眼皮还是节制不住一点点耷了下去。
大手停止缩紧,白雾中传出老神婆不带感情的声音,“你说你是被逼的,可有人却说是受你勾引才做了恶事,孰是孰非,老身倒想听上一听,你说吧。”
“你如果无话可说的话……”
这不过是个小丫头的灵池,她又不是有术法之人,如何会出不去!
“老身说过了,孰是孰非都不首要,首要的是老身要你的魂根。”
灰雾中传来少女的娇笑声,笑声令沈遥华大皱眉头,实在想不明白那种笑声是如何收回来的,让人一阵阵发冷。
柳儿抱肩缩成一团,一双大眼中泪光盈盈,哀哀道:“不是的婆婆,您听我说,他是个骗子,都是他逼我的……”
游魂晃了晃表示明白,他本来被恶道伤的不轻,以后几乎被柳儿炼化,现在魂根被伤,衰弱不堪。
“跟我斗!哼!”
她尖叫、挣扎、怒骂、告饶……毕竟还是被完整的吸入了沈遥华体内,入眼处一片白雾蒙蒙,间夹着些许灰色和极纤细的金光。
她抖落一身鸡皮疙瘩,昂首看了看西斜的月,打了个呵欠道:“我走不出去你也不能把我如何样,最多只能困我到天亮罢了,太阳出来了看你还如何放肆。”
灰雾翻滚了一阵,既不甘心就此分开也不敢冒然向前,便远远的缀在了沈遥华身后,她停就停她跑便跟。
她嫁畴昔遭到了惨无人道的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过了三年,当她终究能咽气时,竟然满心都是摆脱。
“婆婆您饶了我吧,我向您发誓,今后定会洗心革面一心向善,实在我都是被那恶人所逼,求求您停停手,听我解释。”
她俄然转了调子,声声哀怨,句句凄楚。
衰老的感喟声飘零在白雾当中,老神婆生前最容不下的就是靠炼人灵魂为生的恶魂,但她现在也只是灵魂,生前的术法大多发挥不出,若要解面前危急,只能靠本身强大的灵魂炼化恶魂。
少女名唤柳儿,原是猎户之女,自小亡母,在继母的‘关照’下非常艰苦的活到十二岁。
沈遥华内心苦的不可,叫天不该叫地不灵的,不晓得游魂到底哪去了,也不晓得这玉像是不是不时都灵,更衰的事情另有在背面,她发明本身一向在兜圈子,不管向哪个方向跑,最后都会回到同一个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