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死死地咬住了本身的下唇。
倒是常芸最早认识过来，悄悄地嗤了一声。
跟着他这一声厉喝，手上的银色权杖挥到那边，便有一丝玄色之气卷到那里，百子柜上写着佛手、青皮、黄芪、丹参、三七等数个抽屉被这黑气一罩，竟一一往外弹出，暴露内里披发药香阵阵的药材。
那从她身材里冒出来的黑气表面，清楚就是常芸的模样！
那黑雾缓缓挪动着，在众目睽睽之下渐突变了形状。那雾有了头，有了躯干，然后是苗条的双腿……这鲜明是一个亭亭的少女模样！
易秉谦眸中闪过一丝异光：“刚才所示，的确如此。”
“你……”吴莜闻言，瞋目圆张，双眸好似要喷出火来。
“病退！疾散！”
常芸神情冷酷，轻道一句：“你看下去就晓得了。”
就连常芸都眯起了眼睛，细心地察看谛视。
别人认不出来，她可认得出来！
“老、教员……”
人群主动地分开一条道，吴莜自中间走来，行动缓缓而有力：“门生不解。”她灼灼眼神盯住易秉谦。
突的，一道声声响起。世人看去，却见是一抹高挑身影，竟是吴莜。
易秉谦转过甚来，看向吴莜。
易秉谦再也不看台下各巫童，脚下用力，竟翻飞而去，玄色长袍在空中呼呼生风。
“第一，你不擅察看，室内明显有装有药材的百子柜，你却熟视无睹，觉得巫女只会断因不会治病！第二，你自认聪明，不听完看完就妄下结论，断章取义！第三，你不尊师长，还诡计以此来博得一个聪慧勇敢的名声！你倒说说，你莫非配得上你的甲等？吴家以后，就是如此废料？！”
她面前闪现出之前灵会上的一幕，心中模糊有了影，不由嘲笑了一声。
易秉谦凝神看向吴莜半晌，沉声说道：“有何不解，你但说无妨。”
听闻此话，易秉谦脸上闪过一抹不悦，看向吴莜的眼神也愈发冰冷。“你是此次新退学巫童中的独一甲等？”他俄然问道。
“甚么？”吴莜猛地睁大了眼睛，完整不信赖她闻声了甚么。
余沐儿看着常芸，俄然笑道：“本来姐姐早就看出来了。”
他特地讲重音放在“刚才”二字，但明显，吴莜并没有明白他的深意。
有了刚才这一闹，孤零零站在祭坛上的她早被世人忘记，这也便利了她平复本身的情感。刚才易秉谦说出“心疾”二字时，她觉得她的奥妙顿时就会被公之于众，可没想到，他竟饶过了她。
“如你们所见……”易秉谦视野一一扫过在场合有巫童，就是没有落在王晴柔身上，“这一名，是得了心疾。”
这声喟叹落入余沐儿耳里，她不由猎奇问道：“芸儿姐姐，此事你如何对待？”
她被这心魔折腾得夜夜不能安睡，可她大要上还要假装甚么都没有的淡然模样，这各中辛苦，又有谁知？！
“现在我来奉告你，你为何资质差等！”易秉谦将权杖插入坐基，冷冷喝道。
这到底是勇，还是蠢？
吴莜点头：“恰是。”
常芸立在一旁，不由点头轻叹。她原觉得这少女聪明哑忍，现在看来倒是有些出入。
还觉得她能有点长进。
“先生之前所示的，是在说，巫女的医术不在于如何治病，而在于如何鉴定病因？”
巫童们一愣，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吴莜一贯用心修习，沉默寡言，从未在人前有过量言语。此时她这俄然的一声，让世人都觉着有些奇特。
世人大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