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要如何才气具有巫灵？”
“……你从那里获得的？”巫女的声音是肃杀的。
轻风习习，撩起丝丝发丝。常芸偏了头，神情非常专注。
“阿谁，巫女大人，前次说的犬子的事情，可否……”
人间的路有很多条，常芸却恰好选了最难的那一条。
常芸有些不悦地看着这个男人。此人看上去约莫花甲年纪，干瘪微驼，一撮白惨惨的山羊胡悬在唇上；一身青色长袍，一手执果，一手携戥秤，明显是医馆里的大夫。
程墉没有急着答复，而是将常芸高低打量了一番。这女孩不过十二三年纪，一身粗布衣服固然针脚低劣，但洁净整齐；一张小脸上五官平平，但胜在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仿佛黑珍珠似的闪着光芒。
“你也晓得我现在是甚么处境！等事情处理了，我不会虐待你！”话音刚落，门已是重重地关上了。
是另一个！
巫女，可医疾病，可断人生，可通阴阳，可测国运。不管是习医、习断、习通还是习测的巫女，都必必要有巫灵。
巫女？常芸心跳蓦地加快，脑中噼里啪啦地响着，一个诡谲的动机已经在她的脑海里构成。
她在药馆中间的小食铺子一坐就是数个时候，终究比及头戴蓑帽的程墉鬼祟地从医馆窜了出来。她咬牙，谨慎翼翼地跟了上去。
陆巡看在眼里，不着陈迹地叹了一口气。之前阿谁爱笑的少女仿佛已经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眼神固执的小兽，仿佛只要达不成目标，她就会拉着仇敌和本身一同赴死。
“女人，这是，你的？”来人高低垂起了眉毛。
但程墉还没走。
“布衣不比巫族世家，要想成巫，只能通过插手一年一次的灵会。”陆巡以树枝为笔，在泥地上写下这两个字。
闻言，程墉几近是本能地将手中的果子握住，声音里的惊奇更甚了：“女人，这些果子你是从那里来的？”
程墉一起疾走，垂垂分开人声喧闹的集市，来到了镇郊的一处略显萧瑟的宅邸。
常芸伸脱手：“请还给我。”
不是阿谁巫女！
那日她转过数个街角，穿过丛丛人群，好不轻易才到了镇上西北角的一家医馆。她提着有些老旧的竹篮站在门口，微微皱起了眉头。
常芸睁大了眼睛，猫着身子，蹑手蹑脚地来到了石阶下，就想一听清楚。
程墉放下心来，随便回道：“这是巫女大人用的一种补品罢了。”
陆巡的这句话，如同一道魔咒，一向在常芸的脑海里响起。
程墉将手中的布袋毕恭毕敬地献给了巫女。巫女傲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