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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闻声这个名字,是在多少风景之前呢?
这话一出,常芸心中一凛,指甲深深地堕入肉里。
是他在冰天雪地里差点死去的那年吧。是她丢下一块糕点,神采傲岸得仿佛像给食给一条野狗。那他又是如何就心甘甘心肠跟从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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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王晴柔气急了,不扶着她就算了,竟然还一掌把她推开?
“我不晓得你在说甚么。”他终究缓缓点头。
抬眼间,身边的那些巫童固然也是举步维艰,但好歹也在迟缓地行进,乃至阿谁巫灵甲等的吴莜已然小跑了起来,一马抢先。
此时,火线的巫童已然远去,狭小崎岖的山路之上,只要常芸孤身一人。每走一步,腿上就出现钻心的疼痛,似有把把尖刀在刮着她的肉躯,盗汗如瀑流下,她的下唇被她咬得失了赤色。
三年……
死士,以死护主。
在上方空中的段凤君看到了这一幕,凝神间,就要脱手。
是因为那一块糕点,还是因为在那片白茫茫的冰雪当中,她身上翻飞的紫色袴褶呢?
不过是个巫灵丙等,就这么鲁莽打动。
“既然你如此护她,那我也要看看,她是不是也一样护你!”
她就如许走啊走,从巳时走到了申时,从申时走到了亥时。最后的时候另有巫童从她身边颠末,到厥后夜幕沉沉之时,就连王晴柔都灰溜溜地回了寝室,正座后山,就只余了她一人。
他凝了神采,大袖一挥,一把泛着寒光的银色权杖鲜明呈现。可就算这兵器现形在这男人的面前,他也毫无所动,惨白的脸上,仍悬着一抹如有若无的淡笑。
常芸在她的谛视下,和其他巫童一样,用石袋上的绳索在腿上绑好系牢。山路崎岖,这石袋又何其沉重,常芸只尝试着迈开几步,便感觉似有千斤万斤之力压抑着她的双腿,让她盗汗顿下。
段凤君看着面前端站着的两个巫童。一个荏弱文静,巴掌大的脸上溢着浅浅的笑意;一个肥胖高挑,一双黑眸里万物沉寂。段凤君认出来,后者就是阿谁持剑冲上祭坛的少女。
段凤君冷眼扫过众巫童,沉声说道:“如之前所说,轻身术的诀窍之一,不在于轻,而在于重。只要先重,才气逐步忽视本身重量,做到真正的身轻如燕。端方还是,将两个石袋绑在双腿之上,绕山五回。”
常芸底子不看她一眼,咬着牙,抬腿便走。
易秉谦冷哼一声,高高地扬起了手臂。
地底暗涌四起,空中倒是一如平常。
晴空下,练习场的东北方向,一个方阵正在欢迎新插手的几名巫童。
易秉谦冷哼一声:“你宁死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