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二者有干系么?”
“云舟万里送海客,沂水千帆寄清秋。”
“信呢?”
“苏医师可还好?鄙人奉主上之命,护送苏医师下山。”
我固执一支笔,在云纹宣纸上渐渐地抹。大片的绿色在纸上洇开,深深浅浅,留白之处是玉带丝绸似的瀑布,实际若与画中重合,起码要过五个月。
郢子灏,仿佛是个非常高傲的人。
“何时解缆?”
纸上只要短短几行字,连称呼也无,只是写道:“物归原主,另奉关外之礼,以庆本日生辰。”
又有传说:四十多年前,有一仙者踏中宵月色飘但是下,谪入凡尘。
师兄每个月来一趟,有甚么事时候另定。叠云山上冷冷僻清,幸亏药庐里储物齐备,也有两个锦心绣口的侍女每天陪我聊聊,说些山下的轶事,比如甚么“前梁的第一舞姬从了良,隐姓埋名过日子”、“市道上的炊火又涨价了,因为今上的大婚有这个筹办”等等。
“主上想请苏医师插手一场家宴,顺道处理之前一些琐事。徐先生与主上说,不出一个月苏医师的影象就会复原,想必当时苏医师也不会见怪,不如再等一个月的时候,刚好能到府上,届时有何题目固然抛给他。我等绝无他意,请苏医师应允。”
收完最后一笔,我昂首看了看天气,青釉光芒的天空离山顶极近,云朵此时正飘移在山腰。
来人温馨守礼地等我撑着桌沿坐下后才退席。客席上另有一名描述高古、精力矍铄的老者,虽已年过耳顺,双目却敞亮非常,待我端起茶盏时,站起朝我躬身一揖,如刀刻充满纹路的脸上显出一点奥妙的神采。
“请苏医师署名。”
前面是一行极标致的落款:郢子灏。
当看到竹屋时,我远远瞥见一个矗立的身影,正背对着东面的林子,玄色的衣衫与翠绿的竹子相得益彰,非常光鲜。待再走近一些,我的目光始终盯在他的背影上,直到轮椅在门边愣住。
“没有,苏医师和别人处的是极好的。”
另一人则一向坐于座上不语,及时地冲我微微一笑,
山脚下布了阵法。是来求医的?等了一个多时候?
我第二次打量了一遍这两人的穿着,实在未能找出一点蛛丝马迹,只能必定衣料是很好的。
“郢子灏是谁,你说你不晓得?”
丹枫一早行了礼,扶我站在阶上。
“另有甚么事?”
我定定望着他,凭感受对此人生不出甚么不好的评价,又转念一想,既然感觉对方没有歹意,无妨安下心,下月这时已见分晓。
脑海里缓慢的闪过连续串画面,只是太快太多,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多谢二位送来玉霄山。容公子,你家主上为何要我下山?想必不是身材抱恙吧。”
“非常矫情。”我抚了抚额角的发,他忍俊不由。
我自但是然地开口道:“长辈不敢当。前辈快请入坐,劳烦两位远道而来,舍间鄙陋,有不惯之处还请多包涵。此番上山,但是有甚么要紧的事?”
郢子灏是谁,却从未传闻过。
“公子,午膳已备好,请前去东厅用饭吧。”
我拿脱手链,对着光查抄了一番,起码一年时候没有戴,晶石仍旧光润,泛着暖暖的光彩。
“何况,”他笑道,“苏医师不是很喜好这礼品么——连同信上的字。”
青年公子嘴角扬起的弧度恰到好处,一双眼紧紧直视着我:“苏医师,鄙人受命将贺礼送到,那一张纸,还请署名作记。”他从袖袋中拿出一方小巧的锦盒,慎重交到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