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后又和宛陵张家订了亲,张家的儿子与人打猎的时候被人当老虎射死了……”皇后接过天子的话说,她盯着天子问:“青鸾连订了四家亲,四家的儿子都死于非命,皇上,恕臣妾痴顽,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些您既然都晓得,为何还要把她许给老七?说一句犯讳的话,您莫非就不怕老七也赴了那些小子的后尘?”
皇后的确不敢信赖,瞪大了眼睛盯着天子,惊呼道:“陛下可知青鸾本年已经十八了?”
“不等皇后娘娘了吗?”随行的宫女游移地问道。
“好,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拍了拍皇后的手,天子又将话题拉到了李成秀抱病的事上来,言道:“那钱庸说太子妃的病情并无大碍,他既敢将话说得那么满,想来是有掌控的。再说,她之前不是已经有了安排吗?事情传闻停顿得还颇顺利,便就先如许吧,遵循她事前安排的行事,必不再做变动了。还是用那些人,不过是派一个身份恰当的去调和一下,跑个腿儿。”沉吟半晌,又道:“不如就让青鸾那丫头来吧,也叫她们妯娌间先熟谙一下。”
“胡说!”天子轻斥道:“那些命理之说岂可托焉?就算是有其事,那也是那些人福薄载不住青鸾的金贵命格。”又说,“如果皇后因这个心存疑虑,那就真的不必了。不瞒你,朕已经找过一衍道人,把青鸾丫头和老七的生辰八字给他算过了,大善,乃天作之合,极配的命格!”
皇后只好问:“哪家的?”
不过皇后还是做出副吃惊,又不知内幕的模样,皱眉游移道:“但是臣妾总感觉不当……就算是一衍道人算得是极相配的命格,但是,青鸾丫头的名声在那边,臣妾就怕萧贤妃会有设法。”
“是。”宫女谨慎翼翼地昂首看了一眼萧贤妃,轻声应道,不敢再多言。
天子哈哈一笑,拍着皇后的手道:“她怪你甚么?这本就是她提出来的,她有甚么好怪你的?”
傍晚时分,就有动静从太极宫传出,天子把王家幺女王青鸾许配给了当朝七皇子武玦,长安城高低一片哗然,各种猜想和群情满天飞舞。晚餐时分,皇后便派了人来支会李成秀,由王青鸾帮她分担春宴事件,王青鸾第二天便会进宫,让她稍做一下筹办。
当即有机警的宫人凑上前来,忙道:“娘娘可贵有雅性,不如就让奴婢陪娘娘到林中走一走?”
满天青云,满地烟霞,宫阙悬天,下立伊人凝盼。
“好是好,但是总不好让萧贤妃久等。”皇后说。
“这倒是奇了,臣妾给她塞了那么个名声的儿媳妇,她不恨我,还要谢我?”皇后用心嗔道。
立足回顾,只见面前一片烟霞,轻风拂过送来阵阵花香。皇后凝神微抬她那傲岸的头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花香,然后再缓缓地吐出,呼出了浊气,留住了花的沁民气脾的芳香。
天子淡淡地笑着说:“她十八,老七十五,不恰好吗?女大三抱金砖,官方古来就有如许的说法。”
“哦?”皇后的眉毛一扬,眼泪流转,然后便笑了:“既是如许,那臣妾也就没有甚么话可说了的。”
竟是一副不成置噱的语气,皇后气结,却也只能一滞以后冷静地点了点头。
“但是……”皇后结结巴巴隧道:“但是陛下,青鸾十八了还云英未嫁,陛下可晓得是甚么启事?”
“朕真的晓得。”天子如数家珍隧道:“那丫头与秦家小五是指腹为婚,三岁时与秦家小五一起玩耍时,两小我双双掉进荷塘里,被救上来后她活了,秦小五却死了。厥后在她八岁的时候又与开远伯罗家二房的老三订了亲,当年罗老三爬树又给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