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排柜阁皆是建和二十年前后卷宗,相较现在,的确给人案件频发之感,薄若幽不知想到甚么眼神微暗,霍危楼沉吟道:“那几年的京兆伊衙门主官姓王,厥后因贪腐开罪,现在还在天牢当中。”
林槐摊了摊手,“你说我还能有甚么体例,也幸而还未下定,还未结婚,不然今后两家真的成了姻亲,岂不更是来上我们。”
楚淑宁躺下去,“就是这中意二字最是可贵。”
“嘘,可不敢如许说,林侍郎官声非常不错,想来多有原因。”
霍危楼不再多问,只道:“行了,我在此候她半晌,你且去忙你的。”
薄若幽更是记不清了,十年前她已离京,而再往前推一年多,便是她父母出事之时,当时的她尚且年幼,今岁回京之前,乃至健忘都城的模样。
林槐抱怨还未诉完,见状便也明白程蕴之不想掺杂此事,可到了楚淑宁跟前,又免不了楚淑宁唉声感喟,说着说着,更是道:“起初我们还顾着多年的情分,不忍心与他们退婚,为此,我们对幽幽不起,心底各式愧责,我们更未曾想到会闹成这般。”
到了侧门以外,刚上前拍门,门后便传来了脚步声,而后门被翻开一条缝,看到内里站的是程蕴之,下人方才恭敬的将他请了出来。
“倒是这薄氏老爷,早前开罪被剥夺官身,现在人只怕在放逐的路上……”
薄若幽呼吸短促,朱唇晶亮,眼底湿漉漉的,面上绯红一片,她身骨失力的靠在他怀里,因怕人来,一颗心跳的又急又重。
孙钊叹了口气,“这便不知了,薄家早前卷入户部贪腐案中,侯爷是晓得的,当时林侍郎未说甚么,也不像是因为此事,这两日薄家的人去林家闹过,是以才在坊间传了开来,可详细因为甚么下官却不知,亦未曾问过林侍郎。”
林槐道:“我传闻了,是南安郡王的园子里闹出了性命。”
她抱着一摞卷宗在前,霍危楼抱着一摞跟在后,到了柜中间,霍危楼放好后便来帮他,他身高臂长,最高处也轻而易举够得着,见他做这些事,薄若幽眼睫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
“林家缘何悔婚?”霍危楼不动声色的问。
霍危楼倾身去吻她脸颊,细细碎碎的吻不竭落下,很快覆在她唇上,薄若幽不知他意从何起,喉间咕哝一声并未推他,他的吻逐步深重,揉她入怀,直抵的身后书册悉率作响,好半晌,霍危楼将她放开,凤眸内涌动,有些烫人。
从建和二十年看到建和十九年,除却几宗命案以外,多是坊间地痞的小偷小摸,打斗打斗,又或是些邻里纠葛,莫说是霍危楼,便是薄若幽都看的有些困乏,见天气不早,薄若幽将看过的卷宗收起来,筹算与霍危楼分开府衙。
霍危楼自不在乎这些,打眼一扫柜阁上卷宗,眉头微皱,“十年之前,都城里颇不承平。”
吴襄面色颓唐,眼下青黑,这话落定,肚子还咕咕咕的叫了起来,他面上一红,有些不美意义,薄若幽发笑,“捕头带着他们先去用饭吧,而后再值房小睡半晌,养养精力再来,这会儿我在此帮着看些,也不算你们迟误工夫。”
这般挑衅惹事本就不该,何况林家多么身份,一旦报官,薄家人少说要去府衙走一遭,程蕴之听着面露唏嘘之色,却也未曾多言,待问脉开了新的方剂,便筹算告别。
百姓们低低的群情声传入马车车厢内,程蕴之一听便明白了个大抵,他放下帘络,让周良去林家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