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原地未动,没多时, 看到两个小厮从厨房的方向走了过来, 那两个小厮面善, 乃是服侍柳青和于洵的,柳青和于洵职位虽是高了半截, 却到底并非端庄主子,是以这些小厮除了服侍他们还做些别的琐事,来给鸟园中的几位大徒弟送茶点吃食便是其一。
柳青心知那般苦痛,他是甘愿上断头台,也不肯被那般折磨致死。
一问之下,每日都有小厮来送茶饭,也并无非常。
来人一袭粗布青衣,身形肥胖,看起来不过双十之龄,路柯细心回想了半晌才想起他的身份,他便是园中照顾第二位死者于洵的小厮。
留守的衙差们也各个严阵以待,一人肃容道:“别急,统统人都去救火了,烧不到你这里来。”
“有些崩溃,都开端哭哭啼啼告饶了,又说感觉惊骇,说内里只一人守着能够不敷。”
比柳青更惊骇的是陈墨。
他开端与衙差推搡,发了疯普通嚎叫,如此又引得更多人朝此处来,几近将全部百鸟园的人都吸引了过来。
柳青睐底闪过怕惧,仓猝点头,“这么多年了,如何认得出?”
吴襄又问:“你们当年在赵家班里,都学甚么?”
“捕头,敢问小人还要在此住到何时?”
夜色落下之时,园内各处主道皆亮起了灯火,衙差们抓紧了巡查,园内下人们各司其职,无人敢暴露诡异行动,待到子时前后,各处的灯烛燃烧,全部百鸟园似堕入了睡梦当中,就在统统人觉得这又是个安然无事的平常长夜时,陈墨所住院阁后的树林子里,俄然亮起了火光。
不过半晌,脚步声到了正门前,一截细薄的铁片伸入门内,几番拨弄,门扉回声而开,夜风将来人的袍摆吹得起伏不定,他排闼进屋,右手往衣袍之下一探,一把泛着寒光的利斧呈现在他掌心当中。
柳青摇了点头,“我们一早便说过,要装便一装到底,回了都城,便要将畴昔之事全都健忘,当时我们虽是心慌,却都不肯在衙差们的监督之下冒险。”
守着柳青的衙差也看到了火势,他皱眉往阿谁方向看,却只看到火势越来越大,柳青屋内的灯火已经燃烧,现在也被吵醒,他来不及点灯便推开窗朝外看,一看那火光在陈墨的院子方向,便立即惊骇的道:“凶手脱手了!凶手要杀陈墨――”
见有衙差来,两个小厮收走食盒便分开,吴襄在院内检察了一番,亦跟着走了出去,刚走出门口,吴襄瞥见分开的小厮竟然在被两只荷塘上来的白鹤围了住。
他们五人当中,年纪最大的是江行,江行以后是于洵,于洵以后是叶翡,剩下的陈墨和柳青当中,陈墨更年长些,他几近已经料定,下一个死的人必然是他。
陈墨如愿被格外庇护了起来。
这场院没有吴襄想的那般谨防死守,他进了院门,乃至未在院内瞥见人,如此门房大敞着,如有人想进院子淹死鸟儿也并驳诘事,衙差找了一圈,方才在西北侧的配房内看到了几个驯鸟师父和两个小厮。
因死雀被砸的血肉恍惚,吴襄带着衙差们将统统能伤人的重物都排查了一遍,除却兵刃刀斧以外, 便是月湖湖畔的石块都被衙差们掀入了湖中。
陈墨哭泣着蹲在了地上,“悔怨了,我们已经悔怨了,若非信了那仇人之语,我们不会下阿谁心机……他是骗子,没有甚么菩萨保佑我们……捕头,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