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舍利塔虽为佛门珍宝, 倒是邻邦齐国所赠,多年来一向为天家祈福所用, 此番建和帝献出舍利塔, 亦是彰显对相国寺之看重, 霍轻鸿本觉得这差事稀松平常, 不过是跟着走个过场, 却千万没推测会在献宝之时出不对。
霍危楼看了眼窗外漭漭的夜色,“你甚么都不必做,待宫里来人。”
霍危楼说完此言,叫了个太常寺跟在霍轻鸿身边办差的小吏来,那小吏在太常寺已久,比霍轻鸿还体味衙内事物,霍危楼问起这七宝舍利塔这些年放在那边,可有从珍宝司内取出,那小吏道:“五年前曾取出过一回,是过年的时候,宫里行祭天之礼,当时相国寺内的几位师父也进宫祝祷过。”
夜色虽晚,福全也不敢多迟误工夫,很快便趁夜分开了相国寺。
“那一枚佛骨舍利,和这七宝舍利塔可有渊源?”
霍危楼一听此言,面色顿时生变, “假的?”
霍轻鸿抓了抓脑袋,“那我现在该如何办?”
“恰是此理。”慧能点头。
霍危楼拧着眉头进了方丈室,几位大师迎出来,见了佛礼以后,带着霍危楼去看那七宝舍利塔。
佛塔上走兽飞鸟雕镂的繁复而精密,一众佛门法器装点此中,若不细看,底子难以辩白到底是□□还是金刚杵,而平常不懂佛门法器的人,更看不清一端两股和一端三股的辨别。
慧能天然点头,此事皇室固然秘而不宣,可相国寺的几位高僧倒是晓得,当年佛骨舍利,为全部大周佛教之痛,皇室还请几位高僧帮手推断其下落。
霍危楼先问:“此事可有其别人晓得?”
慧能深思一瞬,“此佛宝闻名于世已久,暮年间一向在大齐万梵刹,且在万梵刹内,也只要佛诞如许的祭奠大典上才会呈现,常日里再身份贵胄的香客也丢脸到,是以,万梵刹的主持、长老,又或者照看此佛宝的小僧必然晓得,再来,贫僧记得人间有两副佛宝图传播于世,一张在大齐皇室,别的一张当年一起被送到了大周来,现在多数也在珍宝司内。”
霍危楼拧眉道:“此事非同小可,宫里若晓得,势需求派人来查证。”
小吏道:“恰是,当年是王――”
这主事畴前得王青甫看重,也与王青甫一家多有来往,霍危楼这一问,公然令他神采严峻,“王大……王青甫的家被抄后,他的妻小搬了宅邸,却还在都城内。”
许是怕霍危楼不信,慧能又道:“三十年前,贫僧曾在大齐万梵刹修法一年,最是晓得这舍利塔是何种模样,毫不会记错,八年前大齐来使赠此物之时,贫僧还曾入宫谒见,彼时所见,亦是一端三股人形杵,贫僧记得清清楚楚。”
小吏的话戛但是止,又非常心虚的抬眸看了霍危楼一眼,霍危楼如何不知此人在想甚么?五年前,太常寺卿乃是王青甫,而王青甫卷入十年前法门寺命案当中,在法门寺自戕而亡,当年的命案虽破,可当年法门寺舍利子的下落却仍然不明。
第179章 九回肠11
霍轻鸿看向霍危楼,见他神采凝重,便问:“大哥在想甚么?”
霍危楼蹙眉道:“是何变故?”
霍危楼点了点头,眼底暴露了几分沉思,天明时分,霍危楼带着霍轻鸿一行和假的七宝舍利塔分开相国寺,快马加鞭回了都城。
慧能神采凝重,指着佛塔之上雕镂的水晶□□和水晶金刚杵道:“此七宝舍利塔在大齐万梵刹内供奉百年,期间还曾供奉过一枚佛顶骨舍利,乃是大齐佛教珍宝,八年前赠与大周,为皇室收藏,这舍利塔之上雕镂很多走兽鱼虫,亦雕镂了很多佛家法器,□□与金刚杵便是此中两样,可这七宝舍利塔上的金刚杵应为一端三股的人形杵,可此处雕镂的,倒是一端两股的人形杵,少了一股,便大不不异,此物为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