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一来,能够太多,案子便更加扑朔迷离了。
夜色落下,因白日下了雨,晚间便格外冷,未得宣召,薄若幽便在配房中待着,案情查到此处,冯仑的死因、遇害之地和遇害凶器皆已查明,净空的遇坏处固然有了结论,可死因与凶器尚且难有定论,凶手动机或许都和舍利子被盗有关,可舍利子当初是如何被盗的却还未破解,薄若幽心中思路缠乱,一转眼看到了那珍奇护手。
霍危楼点头,“杀死冯仑的人的确有些技艺,且惊骇被暗害的伎俩残暴,若凶手为同一人,那此人不但技艺不错,还对人之骨骼体味颇多,心志亦非常短长。”
提及案子,霍危楼神采一正,“本是要找关乎舍利子的记录,可阴差阳错发明了一本记录了五重宝函的佛典丧失了,现在已查出十年前有人买走了佛典,或许和舍利子失窃有关。”
吴瑜发笑:“王兄在都城主子多,此番陛命令我们轻车简从,自是不风俗了。”
薄若幽有些无法,“民女不知。”
薄若幽只好感喟,“只求莫要落雨才好。”
霍危楼看着墨线勾画的画喃喃而语,又道:“冯仑死的那夜,吴瑜和王青甫可相互为证,而岳明全却无人可作证。”
霍轻泓重新坐下去,讷讷的道:“这……这不是替大哥警戒起来嘛,大哥位高权重,便有所配,也该是门当户对世家之女……”
明归澜本为医者,对这些传言天然听过很多,霍危楼沉吟半晌:“单单调查凶手为何盗走舍利子极难,眼下只能先从净空和冯仑之死动手,当年净空得知有人买走佛典以后,曾去找过当时留下清查的官员,可一夜以后,净空消逝,而剩下几人,也未曾提起过有人买佛典之事,如此,更坐实了他们当中有人和净空之死有关。”
霍危楼进了院子,薄若幽便道:“民女先将骸骨洗净,请侯爷派人至寺外掘一地窖,地窖要长五尺,阔三尺,深二尺,再以柴炭木料在此中烧燃,将地窖内壁烧红为止。”
霍危楼手一抬,霍轻泓只好哼哼唧唧将告饶的话咽下去,明归澜见状忙转了话头:“听闻薄女人在藏经楼查找甚么?”
薄若幽不知此法是否有效,一颗心始终悬着,如此这般等了两个时候以后,才令绣衣使翻开地窖,早前红彤彤的地窖现在温度尽散,只剩些余温,她和两个绣衣使一起将骸骨取出放在毡毯之上,又令绣衣使回寺内取油伞来。
霍危楼只觉他聒噪,“你闭嘴。”
薄若幽一手戴着一手拿着,神情有些怔愣,此物触手冰冷,却又极其柔嫩不似铜银织就,而内里衬着一层细柔却极有韧性的毛皮,五指清楚,轻浮合衬,当真比前日带过的给明归澜备下的鹿皮护手还要合用。
福公公忙应了。
薄若幽一脸匪夷所思的望着霍轻泓,霍轻泓却笑着走到薄若幽跟前来,只见他将握着纸灰的双手展开,而后,将那灰烬悄悄一吹。
打法类似,留下的伤处天然也非常类似,薄若幽眼底微微一亮,“侯爷,净空大师虽已遇害十年,可其骸骨之上除了此处刀伤,另有颇多蒙受重创以后的淤伤,此重创在其骸骨之上留下了轻微的骨裂,此等骨裂经年日久以后已看不出,可此番蒸烤以后,却将其陈年陈迹透暴露来,民女发明净空大师骸骨上的血晕皆和冯大人身上留下的伤处符合,十年前的凶手,和殛毙冯大人的凶手,多数为一人。”
霍危楼不附和的看了她两瞬,却移开目光轻哂一句,“你倒是晓得本身身份。”说罢又道,“此案以后,本侯或另有效你之时,你若感觉了此物不当,今后总还会有效你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