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若幽一手戴着一手拿着,神情有些怔愣,此物触手冰冷,却又极其柔嫩不似铜银织就,而内里衬着一层细柔却极有韧性的毛皮,五指清楚,轻浮合衬,当真比前日带过的给明归澜备下的鹿皮护手还要合用。
吴瑜便道:“这几日日日皆会洗衣,鄙人风俗了。”
将锁扣扣好,霍危楼才将她放开,看了一眼她受伤的手,只将剩下一只护手递给她,又语声沉肃道:“此物为西凉国贡品,以铜丝和银丝编织,柔嫩合手,又可隔水阻热,你今后戴着此物验尸,可少受些尸毒。”
薄若幽惊奇的看着霍轻泓,霍轻泓笑眯眯的道:“幽幽,你信我了吗?”
绣衣使掘出的地窖就在白桦林边的斜坡上,现在地窖内明火熊熊,已将地窖烧的红彤,薄若幽令绣衣使将柴炭等物取出,又将醋酒泼于其内,趁着热气将净空的骸骨放了出来,又令人将窖口封住才算结束。
霍轻泓啧啧一声,“妙啊,我大哥最讨厌奉承巴结者,她倒是另辟门路,绝妙啊!”
可她没想到霍危楼会犒赏此物,这但是贡品。
薄若幽扬了扬眉头,美眸微睁,不解的看着霍轻泓。
霍轻泓顿时瘪了嘴,“大哥……”
吴瑜和王青甫也一起跟了来,见薄若幽此法古怪,都暴露将信将疑之色,薄若幽站在一旁,倾身去触地窖口,见触之热烫,便用一旁的湿土将洞口封的严严实实,“等地窖内温度散尽,便可将骸骨取出了,时候颇长,侯爷和两位大人可回寺内等待。”
霍轻泓想到昨日那番言辞,俄然不怕死的想试一试薄若幽,他笑呵呵的走上前来,以一种自发得密意的声音喊:“幽幽――”
霍危楼也难有定论,“此等能够还需查证,冯仑做为主官,且和净空熟悉,当年净空的确最有能够找他,若他为知恋人之一,倒也解释的通。”
只见霍轻泓进门,先背着世人扑灭了香烛,然后拿起一片早前祭奠净空剩下的经文符纸烧着,而后,一把将烧剩下的灰烬抓在了掌中,他双手合十,对着大雄宝殿的方向一拜,口中道:“佛祖佛祖,求你显灵吧,让幽幽看看我的情意,我对她但是一见倾慕。”
霍轻泓唇角一搐,一时笑的跟哭普通。
“当时筹办大典,冯仑和岳明全本就在洛州,是到的最早的,以后便是吴瑜,吴瑜和王青甫皆为京官,吴瑜虽是文官,却有几手。”
福公公道,“这可不必然,昨日看着气候好,厥后也俄然落雨了。”
薄若幽并未多问,霍危楼道:“仵作要再验尸骨,临时无可问的,你们可归去歇下。”
这么一说,福公公忽而眉头一扬,“提及来,侯爷畴前赐下虽是风雅,却也没有这般知心过,侯爷,您不会是……”
霍危楼进了院子,薄若幽便道:“民女先将骸骨洗净,请侯爷派人至寺外掘一地窖,地窖要长五尺,阔三尺,深二尺,再以柴炭木料在此中烧燃,将地窖内壁烧红为止。”
她手背伤处的肿已消了,只剩下一片乌青,因而她谨慎翼翼的将下午未戴过的那只护手戴了上,动了动指节,心底烦乱忽而一散。
打法类似,留下的伤处天然也非常类似,薄若幽眼底微微一亮,“侯爷,净空大师虽已遇害十年,可其骸骨之上除了此处刀伤,另有颇多蒙受重创以后的淤伤,此重创在其骸骨之上留下了轻微的骨裂,此等骨裂经年日久以后已看不出,可此番蒸烤以后,却将其陈年陈迹透暴露来,民女发明净空大师骸骨上的血晕皆和冯大人身上留下的伤处符合,十年前的凶手,和殛毙冯大人的凶手,多数为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