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楼扫了薄若幽一眼,“此疑需探看邀月阁。”
有迷药,又有拖拽过的陈迹,本相已呼之欲出了。
薄若幽眉头皱起,郑潇哭着道:“父亲身后,三叔逼我母亲交出祖母送入都城的折子,可我和母亲底子没见过甚么折子,定是三叔,是三叔晓得祖母要让父亲承爵,以是他害了祖母又害了父亲……”
郑文宴等人面色微变,皆向薄若幽投去非常目光,大家都知霍危楼身边连个女婢也无,可现在,竟让她这个女仵作跟着验尸,郑文宴忙收了骄易之心,谨慎谨慎起来。
尸身放在了一块毡毯之上,霍危楼转头,薄若幽提着放着验尸器物的木箱子走上前来。
夜色已深,灵堂外北风呼号,郑文宴看了眼内里天气,忍不住道:“侯爷本日舟车劳累而来,府中已备下客房,不若先歇下明日再看?”
侯府二夫人语声沙哑,搂着郑潇朝外走来,路过郑文宴时脑袋垂的更低,倒是身边的小公子有些诧异的望着世人,路过薄若幽身边时,特别瞪大眸子看着她。
霍危楼看向郑文宴,“把那夜抄的经文拿来。”
薄若幽再次复验,这一次,侧重验看了脚根、腿后,以及腰背等处,“尸身小腿后侧有条状擦伤,腰臀之地亦有横条状淤痕,像是被人拖拽过。”
死因较着的尸身查验起来并不难,薄若幽很快便道:“尸身右肩、右前额有撞击伤,右手臂、右髋有大小不一的淤伤和擦伤,这些伤,都是死者从邀月阁坠下摔成的,其致命伤在右前额,此处颅骨凸起碎裂,因离太阳穴极近,几近是当场死亡。”
乌黑的棺材放在灵堂正中,棺椁前摆着简朴祭品,而两道黑影跪在棺椁之前,正往一个瓷盆当中烧纸钱,郑文宴垂在身侧的手一攥,“二嫂,潇儿,如何这么晚还在这里?”
薄若幽听的有些难受,正要当真与他解释,俄然感觉不太对劲,她凭着直觉抬眸,下一刻,薄若幽如遭雷击的僵了住。
墨香点了点头,“抄了,奴婢走的时候已经抄了一页,厥后奴婢清算老夫人遗物之时,发明那夜老夫人抄了整整两页,现在经文还放在老夫人暖阁当中。”
现在她单独一人走在侯府廊道上,因府邸豪华,又灯火透明,倒不觉很多么阴沉可怖,而现在,她才重视到廊道上的灯笼有些不一样,灯笼上是榴绽百子的纹样,想来是为了侯府大蜜斯大婚而筹办。
此案迟延好久,霍危楼才来了半日,两位死者的死因已清楚了,可谓极有停顿,而夜色已深,很多事很有不便,霍危楼虽在公差上雷厉流行不畏劳苦,却也因时制宜。
第3章一寸金03
郑潇吸了吸鼻子,似被冻得很了,见薄若幽未曾甩开她的手,便睁着大大的眸子望着薄若幽,望着望着,俄然“呜哇”一声哭了出来,“姐姐姐姐,求你帮帮我们把,我父亲没有害祖母,这府里最坏的人是三叔才对!”
郑文宴道:“当夜一家人本和和乐乐用年饭,可就在饭桌上,二哥和母亲吵了起来,当时闹得很不镇静,母亲未用饭便去往佛堂。母亲一走,其别人天然不好留下用饭,以是那天早晨,即是统统人都没能吃上年饭,这两年府中母亲掌家,我在旁打打动手,厥后我便叮咛厨房再做年饭送去各房伶仃吃,二哥独居,是因那日归去以后,他与二嫂也起了争论,还动了手,厥后才去的书房……”